我「哦」一聲,問:「那我多帶一點回去?」
周鶴卻只是搖頭,還讓我好好休息。
我以為他拒絕了開心果。
誰曾想,次日,一身白衣的周鶴就出現在了我們村頭。
「周醫生?」
我惶然上前:「你嘴怎麼這麼急啊?」
竟然都找上門了。
14.
帥氣小伙從天而降,十里八村的媒婆聞風出動,個個熱情歡樂。
周鶴給棉花糖體檢。
媒婆:「你說巧不巧,王家那姑娘也喜歡小動物,大姨介紹你們認識?」
周鶴去地里幫我媽除草。
媒婆:「哎呀,李家那姑娘干活可利索了,不信大姨組織一場 pk,你們比比?」
周鶴拎著半夢半醒的我趕集。
媒婆:「……沈家姑娘,你是不是也沒對象,姨也給你介紹一個?」
清早六點半,又暈又冷又餓的我,口無遮攔:「姨,我不找。我在外面賺大錢了!以后都按月包小白臉。」
話音落地,空氣都仿佛凝固了。
媒婆看看我,又看看年輕、高挑、俊美的周鶴,目光來回幾次后,恍然大悟。
「要麼說人得讀書呢!沈,你這思想行!姨早就看出來你是這個了!」她朝我立起大拇指,我卻只想把臉埋進地里。
不過,雖然我毀了周鶴名聲上的青白。
但我家的門檻卻是被保住了。
夜里,我和周鶴坐在篝火前烤魚、烤玉米。
原生態的食物香到不需要太多調味料腌制。
我吃到心滿意足,靠在椅子上犯困:「周醫生,你為什麼不和她們說明白,你是已婚啊?」
聞言,周鶴臉上第一次出現那麼明顯的呆滯:「我?已婚?」
「對啊,你不是都有孩子了嗎?」
秒針「咔咔」幾下,周鶴那常年除了禮貌沒有太多表情的臉上,露出一抹仿似冰雪消融的笑意。
「沈小姐,你想想看看我孩子的照片嗎?」
「好啊。」我搓搓手,順著他的視線低下頭。
隨即,在周鶴的手機屏幕上看見了一張金毛與哈士奇的合照。
「這就是……?」我目眥欲裂。
周鶴淡然點頭:「我的孩子。」
周鶴在我從小長大的村子里住了七天。
到了不得不走的時候。
他目光澄澈而無害的看著我,問:「你回來的時候,會給我帶開心果嗎?」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只揮揮手,讓他路上小心。
當天夜里,我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在網上狠狠消費一波后,又拉開臥室的窗戶,往遠看。
此時正是凌晨,但村路上一個高挑又熟悉的影子,卻徑正在朝我走來。
「周鶴!」我莫名激動,大喊一聲,揮手朝他跑去。
但隨著距離越來越近,我的腳步漸漸慢了下來:「萬易昂?」
路燈昏黃不明,映出萬易昂沉悶到近乎滴水的臉色。
「周、鶴?」他下頜繃的極緊,緊盯著我一字一頓,眼神兇的像是恨不得將我大卸八塊:「那個寵物醫生?」
「沈知意,你變心變的好快啊!」
15.
凌晨一點。
在四下無人的地方和不講道理的前男友討論這些太危險。
我不動聲色的后退一步,雙臂環胸:「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這是一個抵抗姿勢。
但也更激怒了萬易昂。
他忽然上前,一把扛起我,大步走進路旁的小樹林。
「萬易昂!」后背被粗糙的樹干硌的發痛,我瞪著一雙眼睛,心跳的飛快:「你沒完了,是不是?」
「明明是你先……」我的話還沒有說完。
萬易昂忽然單膝下跪,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個小盒子。
盒子打開,里面是一顆足有六克拉的鉆戒。
在盒子里自帶的小燈下,那鉆石閃的近乎扎眼。
「沈知意,回來吧。」萬易昂聲音沙啞,似乎很久沒睡好了:「只要你回來,想怎麼懲罰我都行。」
「這段時間沒有你,我過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家里逼我和蘇婉檸結婚,可我根本不喜歡她。」
「知知,通過考驗的是你,和我在一起三年的也是你。我……愛你。」
夜風吹過樹梢,沙沙的響。
我聽著萬易昂的話,腦海里無數過往場景一一閃過。
夏夜里的單車。
一張琴凳上,生疏又愉悅的四手聯彈。
然后是巨大的謊言。
我付出時,萬易昂無動于衷的嘴臉。
莫名受到牽連的棉花糖。
還有這個他并不喜歡的蘇婉檸。
半晌,我盯著萬易昂輕笑一聲:「所以,你現在是覺得和我結婚是懲罰?」
「我不是這個意思……」萬易昂的臉色一點點的灰白下去:「知知,我只是想請你再該給我個機會,我不想失去你。」
再一再二不再三。
萬易昂這麼招惹我,抿抿唇,我抬手指向一片荒地:「十萬預算,兩臥一廳。」
「萬易昂,你能把房子建起來,我就再給你個機會。」
16.
萬易昂擺的時候是真擺,不擺了行動力也挺強。
只用了十天,他就將房子的框架搭了起來。
他用一個小本記賬。
每天傍晚來我家匯報今天花了多少錢,蓋房子的進度怎麼樣。
時間一長。
村里的那些媒婆對他也指指點點。
「你說現在的男孩子都是怎麼回事?有手有腳的,不好好工作,就知道花女人的錢。」
她們以為萬易昂是我按月包養的第二個小白臉。
被她們的話戳的心上滿是窟窿的萬易昂卻也根本不敢反駁。
畢竟,他確實這麼干過。
轉眼間,一個月到了。
我要帶棉花糖回 B 市復診,萬易昂知道后,從村長那里借了輛車,送我去新建的高鐵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