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辦公室的門嗎?
那必然不可能,我都還沒到公司。
那只能是……
好像跟我有什麼奇特的心電感應一樣,許非渡發來一句。
「不用懷疑,我就在你家門口,給你十分鐘時間把自己收拾好,然后給我開門。」
怎麼辦怎麼辦,閻王要我三更死,我怎麼樣才能拖過五更?
想了又想,我說:「老板,我不在家哦~」
附送一個討好貓貓表情包。
許非渡發來一條語音。
我點開聽。
好像是一路跑過來的一樣,他聲音有點喘,又帶著笑。
「那我在你家門口聽到的手機鈴聲,難道是鬼的嗎?」
11.
救命。
被老板通緝后又騙了老板要怎麼破?
我不知道。
我抱著手機發愣,許非渡就好像是故意跟我過不去一樣,在手機那頭報時。
「還有九分鐘。
「八分鐘。
「六分鐘。
「一分鐘。」
嗯?
怎麼就一分鐘了?
我不是才放空了那麼一下嗎?
門外的許非渡一下一下地敲著我的門,跟催命的喪鐘一樣。
我只好踩著拖鞋披著大衣去給他開門。
門開了,許非渡手里拎著一個盒子,問我:「方便進去嗎?」
……
我說不方便,你現在會離開嗎?
顯然不會。
我把許非渡迎進來,又給他倒了水。
一頓忙活后,我忐忑不安地坐在他面前。
「老板,這件事情,我可以解釋。」
許非渡心情很好:「嗯,那你解釋。」
我大腦宕機了。
我是真的想要解釋來著,可是他這麼認真地盯著我,我一下子又忘記了要說什麼。
難道要說我昨天因為回想起曾經自己的魔爪而拼命給自己找補,所以才勞累過度睡過頭了嗎?
那豈不是自投羅網?
四目相對片刻后,許非渡「撲哧」
一聲笑了。
「算了,想不到理由就不用解釋了,睡過頭而已,我能理解。」
我沖著他感激地笑笑。
「不過,」他盯著我的眼睛,「盡量不要再有下次了。」
我認命地點頭,舉起手發誓:「我知道,我下次一定會定好鬧鐘,絕對不會再發生這種事情,絕對不會在工作時間睡大覺。」
許非渡搖搖頭。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疑惑地看向他。
「下次不要這樣了,因為有人會擔心。」
「嗯?」
這話怎麼說得不明不白呢?
他輕咳一聲,似怒非怒地瞪了我一眼:「嗯什麼嗯,我們大家都會擔心你啊!」
12.
看老板這個態度,我覺得我們之間的前塵往事好像都一筆勾銷了。
我剛想拍馬屁說:「老板你真好,我一定為了我們公司肝腦涂地鞠躬盡瘁死而后已在所不辭」。
一個字都還沒蹦出來,許非渡就從手邊的盒子里掏出一沓東西。
他手伸長,把東西在桌子上一字排開。
我伸頭望過去。
此刻,帥哥、我,單身男女,共處一室。
這微妙的關鍵詞和微妙的場面,我真的做夢都沒想過,如果帥哥前面的量詞不是「一堆」的話。
我指了指桌上的東西,不可置信:「老板,你這是?」
許非渡「哦」了一聲。
「我看你記不住我的臉,所以把我家里我所有的照片都帶了過來,還有一些是我昨天下午緊急打印的,你挨個兒看,都認一遍。」
所以他特意找我,甚至不惜在公司大群里發出尋人啟事讓我社死,都只是為了把自己的照片給我送過來嗎?
這老板這麼自戀嗎?
在我疑惑的目光中,他補充了一句:「記住我的臉和我的名字,以后不要隨隨便便對別人發出結婚邀請,成嗎?」
救命。
他飽滿紅潤的嘴是怎麼說出這殺人誅心的話的。
我尷尬地撓了撓頭發,說:「老板,面試時發生的那件事,純屬意外。」
我真不是變態啊。
可是許非渡好像不打算聽我的解釋,他伸出一根手指,在我眼前晃了晃。
「不重要,你以后不要對著別人說就行。」
!
怎麼不重要,那密密麻麻的可都是我的自尊啊。
我握著許非渡的手,誠懇又認真地說:
「不不不老板,還是很重要的,這件事我還是有必要再跟你解釋一下的。
「我不是那種很隨便的人,那天我真沒打算這麼跟你說,你問我要怎麼才能讓自己被記住,我腦海里閃過了無數個可以讓自己脫穎而出的方案,誰知道看著你的臉不自覺就變成了那句結婚嗎。」
說完,我差點把自己的舌頭咬掉。
這是什麼解釋,越描越黑,還不如不解釋。
果然,許非渡從一開始的好奇變成驚訝,后來他開始憋笑。
憋到現在,忍得辛苦,肩膀止不住地聳動。
一邊聳動一邊還要抬手安慰我:「別緊張別緊張,我能理解。」
我快哭了。
你理解個屁。
然而許非渡不管我心里這些三七二十一的小九九。
他收起桌上那一沓照片,往我懷里一塞。
「既然這樣,那就要辛苦你了,于程程同志。」
?
我一腦門問號。
「辛苦你盡快熟悉我的照片和我這個人,以免下次見到我的時候太激動,繼續說出什麼讓自己尷尬的話來。」
我無力地嘆了一口氣。
你這句話才最讓我尷尬好嗎?
13.
許非渡把我從家里拎到公司。
那個下午,他拒絕了所有安排給我的工作,把我工位挪到他辦公室門口,美其名曰:「監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