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是個變態。

我猛地咬住他的手，齒間死死用力！

傅鏡寒抽出手時，手背上一片牙印，鮮血淋漓。

「呸！」我唾棄道，「你離我遠點，我惡心！」

傅鏡寒不怒反笑：「我知道你是因為傅明嶼才這麼反感我的，好在，他很快就要死了。」

我倏地抬眸，眼瞳震驚：「你什麼意思？」

這時，樓梯上傳來腳步聲。

傅明嶼走了上來。

16

一看見我，傅明嶼瞳孔驟然收縮，弧度好看的下頜線都繃緊了，對我說話的嗓音卻很柔和：「棠棠，不會有事的，我在。」

「他說要你死，傅明嶼，你走——」

我大喊道。

「你想走也可以，那我就殺了她。」

傅鏡寒拿出一把匕首，抵在我的脖子上。

他語氣陰狠地說：「我愛她，但我不會允許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如果得不到，我寧愿毀掉她。」

「放下刀。」傅明嶼立即道，他雙眸緊盯著我，眼神極度緊張，「傅鏡寒，你想我怎樣都可以，只要你不傷到她。」

「跳下去。」傅鏡寒道，「現在，立刻，從這里跳下去。」

這里……

我下意識側首往后看了一眼。

一眼看不到底。

至少六樓以上。

跳下去非死即殘。

「不可以！傅明嶼，你走，我和傅鏡寒會繼續在一起，我們的事現在開始與你無關——」

我聲嘶力竭地吼道。

可傅明嶼不為所動。

「往后退！舉起雙手，轉身，跳下去！」

傅鏡寒用刀尖抵緊我的脖子，我感覺到有鮮血流出來，可我無暇顧及了。

「不可以，不要，傅明嶼，我求求你了，不要……」

我死死盯著傅明嶼，雙眼血紅。

傅明嶼迅速舉起雙手，抿唇看著傅鏡寒：「我馬上跳，你把匕首移開點，她出血了。既然你要得到她，何必弄傷她？」

傅鏡寒皺著眉頭，微微移開匕首。

傅明嶼像是松了口氣，慢慢地往后退，退到了廢舊大樓的邊緣。

再往后，就是墜落。

「跳！」傅鏡寒怒吼道。

「不要——」

我嗓子已經叫啞了。

眼淚流了一臉。

「棠棠，不哭，女孩的眼淚最珍貴。」

傅明嶼桃花眼瞇起，朝我一笑，「別怕，我愛你。」

說完，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一個轉身就往下跳去。

「傅明嶼——」

我嘶吼出聲。

下方傳來砰的一聲巨響。

傅鏡寒興奮地笑了：「青棠，看見了嗎？他死了。」

他說著伸手解開我的繩索，拽起渾身發軟的我，想要拉我過去看傅明嶼的尸體。

就在此時。

一聲槍響。

「砰——」

正中傅鏡寒的心臟。

鮮血噴射而出，他呃地痛呼一聲，倒在我身邊。

我跌坐在地。

看到沖上來的警察們。

以及……傅明嶼。

我震驚地瞪大雙眸，虛軟死寂的全身仿佛被注入了生的力量，我起身朝他沖過去，用盡全力抱住他。

「哎喲。」

傅明嶼痛呼一聲，反手抱住我。

「你嚇我，你嚇死我了……我不理你了，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我一邊哭，一邊死死地抱住他，伸手往他身上打。

「老婆大人饒命，我知道錯了。」

「輕點打，輕點打，雖然下面墊了安全氣囊，但我還是痛啊……」

他嘶了一聲，我立馬就不敢動了，松開他。

「怎麼樣？哪里痛？」

傅明嶼伸手刮刮我的鼻子，俯身湊到我耳畔：「晚上關上門給你檢查，你怎麼檢查我都不反抗。」

這混蛋！

這時候了還開玩笑！

我又好氣又好笑，重新被傅明嶼抱住。

此時，醫生抬著擔架從我們身邊走過去。

傅鏡寒奄奄一息，卻依舊顫抖地朝我伸出手。

「青棠……」

他嘶啞灰敗地喊我。

我被傅明嶼摟著，避開他的手。

傅鏡寒滿臉是血，渙散的瞳孔死死地盯著我：「青棠，我承認我是對渺渺有特殊的感情，但是，我沒有放棄過愛你，我……從來不想放棄……」

我別過頭去。

傅鏡寒的手猛地落下。

「呼吸停止。」有人說道，「4 月 14 日下午 4 時 35 分，確認死亡。」

我閉上眼，重新將臉埋入傅明嶼懷中。

他抱緊我，在我背部拍了拍。

我聽見他輕聲說：「棠棠，想哭就哭，憋著對身體不好。我不會生氣的。」

我一愣。

隨即雙肩開始抖動。

眼淚如泄。

我不是因為舍不得傅鏡寒才哭，只是看著一個活生生的人死在面前，想到這十年過往，委屈、憤怒、悵然。

好在，傅明嶼能懂我的眼淚。

我何其幸運，能被他愛著。

17

因為傅鏡寒死去，傅家的掌權人便名正言順地落在傅明嶼頭上。

他本來就是長子，不是外界口口相傳的私生子。

而傅明嶼卻拒絕接受傅氏。

按照聶雪柔的說法，傅明嶼是隱形的大佬，很多我熟知的品牌都是他旗下的，他這些年創造的財富極其龐大。

傅鏡寒的葬禮我沒有去。

只是在他葬禮這天，我和聶雪柔一起去找了一個人。

白渺渺。

她住在破舊的出租屋內，我進去時，她正在擦眼淚。

見我進來，她很緊張，也很膽怯。

「你、你要做什麼？」

在整個劇情里，她只是一個善良又怯懦的無辜女孩。

我說明我的來意。

將一張銀行卡放在桌上：

「我跟爺爺，也就是傅老爺子商量過，當年你媽媽和傅鏡寒父親的事，分不清誰對誰錯，這些年傅鏡寒對你因恨做出許多事，是他虧欠你。

」

「這里的錢，是傅鏡寒留下的一部分遺產。」

「足夠你置辦房產，輕松過一生，你想出國，也可以，這些都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