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懷里不安分的貓咪,悠悠道:「它有些認主,平時很少會允許陌生人接近,看得出來,它很喜歡你,你要不要抱抱它?」
「可以嗎?」我不自覺地伸出手。
等接過他手里的團團,我滿足地摸了摸它的腦袋,要不是條件不允許,我都想養一只了。
分別前,容禹問我叫什麼名字,想起楚洲說過的話,我沒敢實話實說,只說自己是楚家傭人的孩子。
知道我不愿說,少年到底沒刨根問底:「我知道了,團團很喜歡你,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多來看看它,我這幾天身體不太好,他們也不讓我出門,這家伙是悶壞了才溜出去的。」
我點點頭沒太當真,轉身離開。
9
楚妙被舅媽以學習禮儀為由禁了足,也不許任何人去打擾她。
宴會當天,安分待在閣樓里的我被管家伯伯叫出來,說是有人找。
花園里,容禹正陪著團團玩。
因為身體不好,少年沒多大會就開始咳嗽。
「能不能幫我個忙?」
他指了指腳下不安分的貓,笑著說:「我過兩天要去醫院動手術,大概要一個月才回來,它死活不讓那些人碰,想到它不排斥你,我只能厚著臉皮來打擾了。」他說著就拿出一張十萬元的支票遞給我。
因為報酬高得離譜,我沒辦法昧著良心全收,最后只拿了一萬塊。
「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它的。」此時的團團在我眼里就是個財神爺。
我抱著團團打算離開,就聽到身后傳來一道稚嫩又滿是怒氣的聲音。
是小說里男女主的女兒——那個天才少女傅如初,她身旁還站著沈寧。
作為一個圈子里的人,容禹當然認識傅家人,彼此寒暄后,他神色自然地站在我身旁。
當初楚微微的那番話,就如一顆石子投進了平靜的湖面,哪怕傅籌喊冤,也攪得大家不得安生。
據八卦媒體報道,沈寧和傅籌疑似情變,兩人已經很久沒同框了。
初顯鋒芒的傅如初看著我,輕哼一聲,絲毫不掩飾她眼里的厭惡。
因為楚微微,被扣上原罪枷鎖的我只想逃離,卻被一身華服的傅如初攔住。
「你躲什麼?」
「果然,你們母女倆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破壞別人感情的第三者。」
場面僵持不下,容禹剛想幫我解圍,就被沈寧要求回避一下。
「阿姨,她不是你們口中說的那種人。」容禹一臉不贊同地看著她們。
見容禹幫我說話,沈寧滿眼復雜地看著我,眼里還有一閃而過的厭惡。
她以為我跟楚微微一樣。
不愿被這麼侮辱,我朝她鞠了個深躬,真心實意地說:「我代楚微微跟您說聲對不起,雖然沒有權利選擇出身的我同樣無辜,但錯了就是錯了,我認,你們當然可以討厭我,但請別用這種不齒的眼神看著我,我也有自尊。」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離你們遠遠的,我從不奢望不屬于自己的東西,也從未想過要膈應你們。」我說完仰頭看她。
四目相對,沈寧不自覺地移開目光。
見沈寧不說話,暴脾氣的傅如初紅著眼來到我面前,聲嘶力竭地說:「可是傷害已經造成,因為你們母女倆,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就此破碎,你拿什麼來補償?命嗎?」
我低著頭不說話,現在這種情況,我無論怎麼辯解都沒用。
小三的孩子,只要是個三觀沒問題的人都不會喜歡。
只是楚微微造的孽,怎麼惡果都讓我承擔了?
「你說呀!」氣急的傅如初推了我一把,我一時沒反應過來,一屁股坐在地上,手心被尖銳的石子扎到。
「對不起。」我再次干巴巴地表達自己的歉意,至于償命是不可能的。
遠處的容禹見我摔倒在地,連忙跑過來扶我。
「希望你說到做到,如初,媽媽累了,我們回去吧!」冷靜下來的沈寧睥了我一眼,抬腳離開。
傅如初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最后無奈跟上去。
10
四周安靜下來,我強撐著跟容禹說了聲謝謝后,踉蹌離開。
第二天,格外急躁的團團咬住我的褲腳,把我帶到一個狗洞面前。
后來的事發生得太突然,我鉆了狗洞,看到了散落一地的藥,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容禹。
吃下藥的容禹很快穩定下來。
「我沒想到它會去找你,要不是你,我現在應該沒命了。」臉色蒼白的容禹嘴角含笑,仿佛剛才痛苦倒地的人不是他。
「你那個手術很危險嗎?」
沒想到我會這麼問,他詫異地看了我一眼。
放下水杯,容禹平靜地說:「還好,成不成功看命吧!如果成功,會有好長一段時間好活。」
見氣氛有些低迷,他走到鋼琴旁邊,隨意按了幾個琴鍵,笑著對我說:「我給你彈一首我剛作的曲譜吧!當作我送給你這個新朋友的禮物。」
「你……」
「我看人很準,一個眼神清澈明亮的人,不屑于耍那些可恥的心機手段,你跟她不是同一類人。
」這個她是誰不言而喻。
少年骨節分明的雙手在鋼琴鍵上靈活地跳動,優美的旋律讓人沉醉其中。
他在告訴我,他不嫌棄我是楚微微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