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剛起身,就聽宋祈說道,「他配不上你。」
這句話止住了我想離開的腳步。
「誰配得上我?」我扭頭,嘴角露出幾分嘲諷,「你嗎?」
「莫檸,不管你信不信,我曾想象過自己為你親手挑選婚紗的樣子。」
宋祈抿了抿唇,「我以為,你會等我。」
「八年還不夠麼?還是你覺得我欠你的,永遠只能做卑微的守護者。」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我索性把話說開,「白妍莉和我打過電話,坦誠你們在一起了。學長,相識一場,提醒您好好對她。」
宋祈見我要走,一把拽住我,「莫檸,你聽我說。」
「學長,我結婚了,請自重。」
甩開宋祈,推開門我就看見白妍莉抱著一摞資料站在門口。
看見我明顯臉上帶著警惕。
我懶得跟她費口舌,側身從旁邊走過。
不成想白妍莉卻從旁邊追了過來,「你剛才和宋總說什麼的?」
「什麼時候我和領導匯報工作,還要和秘書報告?」
白妍莉被我噎住,然后才開口,「佳明是公司重點項目,身為總裁秘書我要實時掌握情況。」
「項目評估報告會同步回傳給你,請白秘書放心。」
白妍莉說不出話來,瞪了我一眼踩著高跟鞋離開。
聲音充滿了不滿。
幾分鐘后,我果然聽到了白妍莉跟同事吐槽。
「宋總看不上她,最后嫁了個農村鳳凰男,真不知道有什麼得意的。」
然后我聽到另一個女人的聲音,「別氣了,我老公也是他們研究院的。我聽說啊,那個男的在院里的工作也是她爸找的,這次結婚完全就是為了攀個老丈人,要說這莫檸可真夠悲哀的,攤上這麼個鳳凰男。
」
聞言,白妍莉明顯被安慰到,說了好幾句「怪不得」。
鳳凰男。
我不知道在研究院,他們都是這麼看待周培北的。
雖然我對周培北沒有愛情,但這麼多年我卻是知道這個男人有多努力。
晚上周培北在書房畫圖,我想了想還是倒了杯牛奶敲了敲門。
「還不休息?」
周培北就穿著褲衩背心,他自己房間沒開空調,只有一個風扇對著他狂吹。
單從形象上看,他確實和研究員這個職業不符。
「還要一會兒,你先睡。」
從娘家回來,周培北雖然態度沒變,但晚上明顯「加班」的時間多了。
「我們談談?」
周培北揚眉,坐直身子。
我猶豫片刻才開口,「你和我結婚……單位有沒有什麼不太好的傳言,或是受什麼委屈?」
周培北失笑,「大晚上不睡覺,是想當知心姐姐?」
「沒和你開玩笑。」
周培北不答反問,「你呢,你怎麼看。」
我坦言,「我覺得你很優秀。」
周培北咧了咧嘴,「你不這麼認為,別人怎麼說又有什麼要緊的呢?」
「這對你不公平。」我頓了頓,「你可以反駁的。」
周培北苦笑,「反駁,是需要底氣的。」
我突然間明白。
怪不得每次周培北明明是我老公,遇到宋祁卻總會下意識回避。
外面聽了那麼多難聽的話,回到家卻一個字都不曾跟我提起。
原來周培北從開始就知道。
我不愛他。
手不自覺捏緊,「如果我說,我給你底氣呢?」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周培北,你是我老公,我們是要過一輩子的。」
周培北默了幾秒,突然起身一把將我打橫抱起。
我嚇得尖叫,「你突然間發什麼瘋!」
周培北盯著我的目光仿佛沾了火,「感受你給的底氣。
」
我是這麼個意思嗎!
8
事實證明,男人是最擅長得寸進尺的生物。
自從某方面得到了我的準許,周培北就逐漸變得霸道起來。
甚至開始自告奮勇提議接送我上下班。
我的公司距離住的地方并不遠,走路也不過 20 分鐘,委實沒必要。
無奈周培北堅持,宣稱這是丈夫的權益。
我也只能答應。
只是沒想到才第一天,居然就在門口碰到了宋祈。
他像是刻意在等我。
見我從周培北的車上下來,笑容凝固了瞬,隨即面色平靜走過來。
遞過來了一份早餐袋子。
「我記得你貪睡,特意給你帶了份早餐。」
我正要拒絕,后面突然伸出了一只大手,直接把袋子拿走了。
「西街的豆包,那邊不是要排很久,宋總有心了。」
周培北大大咧咧地看了一眼,然后露出一排小白牙,「不巧早晨我給老婆做飯了,她吃過了。不過別擔心,我還沒吃,這個也不算浪費。」
然后晃了晃袋子,「宋總,不介意吧?」
宋祈哪里見過這種無賴,臉色僵了僵,說了句「當然」。
周培北把早餐袋隨意丟在副駕,當著宋祈的面啄了啄我的臉頰,「晚上接你下班。」
我不習慣大庭廣眾之下秀恩愛,紅著臉推了推。
周培北朝宋祈笑了笑,「鄉下人,娶媳婦不容易,見諒哈。」
這頓操作,如果不是故意的是不可能的了。
果然宋祈直接無語了。
我忍不住想笑。
這樣的周培北,我確實也是第一次領教。
一整天宋祈都沒出現,直到下午有人把一瓶奶茶放到我工位。
「宋總囑托我買的。」
我看了眼,是我上學的時候經常會買的那家。
我覺得有點好笑。
甚至不知道宋祈這是什麼意思。
討好我?
在我已經結婚的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