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師兄寫成了不能描述的 po 文男主。
道歉的時候,我又把請罪打成了親嘴。
師兄發來消息問我:「你是認真的嗎?」
「我在門口,等你下課。」
1.
因為嫉妒我師兄本科期間就發過 6 分的 SCI,我夜不能寐。
我的眼睛紅到可以照亮整個黑夜。
抓心撓肝之下,我做了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
我把我的師兄梁燼寫成了 po 文男主角,確保每一個人白著臉進來黃著臉出去。
這天,開完組會心情抑郁的我登上作者后臺準備更新,一條私信引起了我的注意。
畢竟沒有哪個 po 作者,看見自己的真實姓名會熟視無睹。
扒 po 文作者馬甲,和扒人苦茶子有什麼區別。
那條私信明晃晃地寫著:
「洛嘉,你干壞事,是因為你很討厭梁燼嗎?」
梁燼,就是那位讓我嫉妒到發瘋的師兄。
怎麼可能會被人猜出來?我從來沒有透露過任何有關我個人的信息。
不能慌。
「什麼意思呀?我不認識你說的這個洛嘉。梁燼只是我筆下的小說男主,不要太代入哦寶。」
我心跳如鼓地等了幾分鐘,對面字里行間滿是篤定的味道:
「我知道是你,洛嘉。」
這一刻,我甚至想挖了我這雙眼睛來掩耳盜鈴。
這本 po 文,是我一個變態看了都會覺得變態的程度。
不敢想象,如果被其他人知道,她們會怎麼看待我,怎麼看待梁燼。
我抖著手給林鹿發消息。
她狠狠地譴責了我:羞恥心在哪里?尊嚴在哪里?鏈接在哪里?
我:……
我:別搞,救救我。
林鹿:你去坦白吧,這是個定時炸彈。
我含淚回了好,做壞事是要付出代價的。
嫉妒會害死人,社死也是死。
2.
我懷著上墳一樣的心情去上課,摸出手機,對著梁燼的微信開始懺悔。
「師兄,對不起,我把你寫成了 po 文男主。」
這太敷衍了,估計會被師兄謀殺吧,不行。
加上一句:「但是你放心,我把你寫得很高大威猛。」
「一夜十八次郎,一節更比一節強。」
我精神高度緊繃,手指舞得飛快。
「你不會是喜歡你師兄吧?」
林鹿的聲音嚇得我一抖,手指點到了發送。
我顧不得其他,連忙讓林鹿住口:「呸呸呸,你可別胡說八道。」
「晚點再和你解釋,我現在很急。」
林鹿眼里閃著八卦的光,把我的書抽了過去:「行,你快點。我幫你記點筆記。」
我稍稍松了口氣,下一口氣險些沒緩過來。
我打請罪的時候,用的是首字母,估計是寫多了 po 文,關聯出來的第一個詞就是親嘴。
發出去的文變成了:「師兄,對不起,我把你寫成了 po 文男主。但是你放心,我把你寫得很高大威猛。一夜十八次郎,一節更比一節強。我知道我很惡毒,所以我今天特向你申請一個親嘴的機會。」
天老爺,我在胡言亂語什麼。
趕緊撤回,趕緊。
我長按出撤回的標簽,對話框卻比我動作更快地彈出兩條消息。
梁燼:「?」
梁燼:「你是認真的嗎?」
血氣直沖大腦,我的臉漲得通紅。
自欺欺人般,我捂著臉從手指縫里偷看我的手機。
梁燼:「我在門口,等你下課。」
我用手指戳了戳林鹿:「長話短說,我對梁燼說了很冒犯的話,他現在在門口堵我怎麼辦?」
林鹿思考了一會,壓低聲:「原地整理遺容遺表。」
3.
我企圖混在人群里,偷偷溜走。
走……
走不了。
好多人啊,擠死我了。
梁燼不知道怎麼做到的,隔著這麼多人徑直朝我走過來。
他平常就不愛笑,現在給我的感覺真是比枝頭未消盡的積雪還要冷上三分。
梁燼微抿著唇,不太自然地看向我:「你是認真的嗎?」
我心虛地瞄了他一眼,有些摸不清他的意思。
模棱兩可地回道:「差不多。」
他點點頭,臉色舒緩了些,語氣平靜:
「我可以通過你的申請,但你要對我負責。」
我簡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他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似是怕我不相信,他解釋道:
「我是一個潔身自好的男人,很干凈的。」
我剛想否認然后速速道歉,卻不小心瞥見他紅得能滴血的耳尖,再看梁燼這張帥臉怎麼看怎麼都像是在強裝淡定。
稀奇。
「你那個 po 文,女主是你嗎?」
當然不是啊,我又不是想死。
「如果是你的話,我可以原諒你。」梁燼這句話就像天降大餅,把我砸得暈乎乎的,以至于我忽略了就算他不原諒我,也不能把我怎麼樣這個事實。
我重重點頭,聲如洪鐘:「我可以是!」
引得周圍人頻頻側目。
梁燼輕輕地笑起來,好似積雪溫柔地消融著。
「你是學醫的,不知道人是不可以做到這種程度的嗎?」
他邊說,邊點開相冊截圖給我看。
這不就是我寫的那玩意兒。
我頂著張紅到爆炸的臉,低喝道:
「閉嘴啊。」
我都寫 po 文了,我還在乎什麼現實行不行嗎?
梁燼一愣,微微蹙眉,很是無奈的樣子:「我說的都是真的,人做不到這個程度的。」
「你不信的話,我們可以試試。」
我蒙了幾秒。
他就是這樣潔身自好的?
「師兄,這樣有點不要臉了。」
我寫的那些東西,是超現實產物。
在現實世界,怕是會死掉。
梁燼沉默地看了我一眼,半晌才問道:「為什麼我們找個資料證明下,就是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