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妙的氛圍在沉默中蔓延開來。

18

「嘖嘖嘖，親夫。」

「嘖嘖嘖，心機的嘞~」

林安安和塞爾西斯一前一后道。

邊說邊還對視了一眼，彼此露出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快把我丑照刪掉！」

有了這兩人一打岔，我心里的那些暗潮涌動一下子消散殆盡，滿腦子都是讓他快把我剛才的丑照刪掉。

「你的照片怎麼能叫丑照呢？」

商時序的聲音不大，卻還是清晰地傳遞到了我耳中。

心跳似乎漏了一拍，而后如擂鼓一般。

「啊啊啊啊我命令你們原地結婚！沒開玩笑！」林安安發出了土撥鼠尖叫。

那一整個晚自習我都是暈乎乎的，腦中不斷回想著那個懷抱還有那句話。

鼻尖仿佛還縈繞著那股薄荷柑橘味，手中的理綜卷子也寫不進去一點。

商時序也罕見地沒有再說話，一直在盯著相機看。

那個夏夜的晚風燥熱，一如兩顆萌動的心。

19

重新經歷一次高考，我沒有絲毫緊張感。

最后考完英語從考場出來時看見等待的商時序。

我們隔著人群遙遙對視，眼底都是自信與篤定。

謝師宴結束以后我和商時序像往常那樣一起回家。

半路上他停了下來，我似有所覺般抬起頭。

月光下他的眼睛里星芒點點，流光溢彩。

「檸檸，跟我去一個地方。」

「好。」

他牽起我的手在夜風中奔跑，一時間我仿佛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商時序帶我來到了離我家不遠的一個公園里。

六月的茉莉花開得熱烈，空氣中滿是氤氳的幽香。

「等我一下，檸檸。」商時序松開我的手轉身向涼亭走去。

再折回來時懷里抱著一大束紫色洋桔梗。

「啪」四周突然亮起了許多暖黃色的小燈。

他在我面前站定，深吸一口氣，一字一句鄭重道：

「許檸，我喜歡你，非常非常非常喜歡你，我可以做你男朋友嗎？」

溫暖的燈光下他整張臉都紅透了。

「噗哈哈哈。」

「你……你笑什麼？」他一下子緊張起來，語氣都變得小心翼翼。

「笑你可愛！」

「那、那你的回復是什麼？」

「當然——可以啦！」我接過花，迎著他期待的眼神撲進他的懷里。

他抬手將我緊緊抱住，熟悉的薄荷柑橘香再次充滿整個鼻腔。

「你是不是臉紅了？」耳邊的心跳快得嚇人。

「沒有！」

「我不信，讓我摸摸，你把頭低下來。」

我退開一步，眼睛亮晶晶，期待地望著他。

商時序只堅持了兩秒就在我的眼神攻勢下敗下陣來，無奈俯身與我平視。

我捧著他的臉在額頭上落下輕輕一吻，頓時感覺手中的溫度更燙了。

「哈哈哈怎麼這麼可愛。」我忍不住把心心念念的卷毛一頓亂揉。

「啊我受不了了！你不要看著我那樣笑，我要忍不住了！」商時序猛地直起身抓了一把自己的頭發，在原地來回走。

我笑得更開心了，故意叫他：「商商~商商~」

「啊要瘋！」

他又猛地返回來捧起我的臉在臉頰上狠狠親了一口。

「別笑了，再笑我就要親你了！」

語氣兇兇的，臉蛋紅紅的。

心跳好快，像是撒了一把五彩繽紛的跳跳糖，在我心上噼里啪啦地炸開。

「好呀。」我聽見自己雀躍的聲音。

于是他再次俯身。ÿƵ

溫熱的，軟軟的，甜甜的。

是我們的初吻。

20

我頭一次感覺回家的路那麼短，才牽上的手就要松開。

看著那束洋桔梗，我忍不住在床上開心得打滾。

打開手機才發現微信好幾條消息，都是商時序發的。

商商：【晚安寶寶（づ￣3￣）づ╭❤～】

商商：【你怎麼不給我說晚安, 我要哭了。】

商商：【你再不和我說晚安, 老子就睡啦！孔子也睡啦！莊子也睡啦！孟子也睡啦！】

商商：【怎麼還不理我？我要鬧了, 我真的要鬧了】

商商：【睡覺了的互刪吧，這麼愛自己的身體肯定沒時間愛我，都不給我說晚安。沒睡的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天也不聊。 QAQ】

我忍不住撲哧一笑，起了逗逗他的心思。

檸：【在忙。】

商商：【姐姐在忙什麼呀？姐姐天天那麼忙，真的好厲害呀, 不像我, 天天除了想姐姐沒有別的事。】

我笑得又一次在床上打滾，沒看出來他還有當綠茶的潛質。

我努力壓下飛揚的嘴角打字。

檸：【說了在忙就是在忙, 還要問我忙什麼。我也許當時忙著微笑和哭泣，忙著追逐天空中的流星。】

屏幕上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 卻半天也沒發過來消息。

我忍不住扔掉手機哈哈大笑。

笑夠了撿回來一看發現他發過來了。

商商：【那我一定是最亮的那一顆！（嘚瑟）】

檸：【自戀鬼。】

商商：【你就說是不是吧？】

檸：【是。】

商商：【我就知道, 最愛你了，親親~】

檸:【親親~晚安！】

21

我放下手機，打算去他房間偷偷看一下。

輕輕擰開門。

我發現床上有一團不明物體在扭來扭去，聽見開門聲音時立馬靜止不動了。

我強忍著嘴邊的笑意問道：「睡著了嗎？」

「睡著了。」聲音悶悶的。

我走到床邊一看，他閉著眼睛，長睫卻微微抖動。

閉上眼睛的他看起來比往日乖巧不少，眼里的清冷散漫都被凌亂的劉海遮住了。

「真的嗎？」我拖長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