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鑫感受到我的心慌和迷茫，開口穩住我的情緒。

“瑤瑤姐別亂，我已經叫好救護車，林奶奶會沒事的，你現在是主心骨，不要慌。”

通紅的眼睛注視著這個比我小幾歲的許鑫，拼命點頭，深深呼吸，勉強穩定住不安的情緒。

很快，救護車就來了，我緊跟上車，把車鑰匙丟給許鑫。

許鑫開車緊跟其后。

病房里，我滿眼內疚和擔憂地望著奶奶，雙手緊握沒有打點滴的手，貼著臉頰，仿佛是某種支撐。

許鑫出去交全部的費用。

一旁的蘇牧沉還沉浸在剛剛的話，看到我從未露出的這麼孤立無援的模樣，心軟了一角。

但說出的話語還是那樣刺耳。

“馨瑤，是你奶奶先抓的我，我就掙脫而已，她就磕碰一下，能有什麼事，說不定是裝的。”

從蘇牧沉甩開還避開奶奶的那一刻，我對他只剩厭惡和恨了。

現在還在這里把責任甩到我奶奶身上。

“平時羞辱污蔑我就算了，如今自己做錯的事避重就輕還甩鍋到一個力氣懸殊的長輩身上，蘇牧沉，你有良心嗎？”

“良心”的詞眼刺激到蘇牧沉，他再一次提起我*W*W*Y害得綰綰昏迷不醒的事，并且還說這都是因為我。

如果我乖乖順從他，奶奶就不會出事。

事到如今，蘇牧沉還覺得自己做的沒有問題，問題都出在我身上。

我對著手機操作一番，神情緩和幾分。

“綰綰的事我這邊有進展，是關鍵性證據，信不信由你。”

就在回到奶奶家不久后，就收到小小的信息，我用電腦登錄綰綰的郵箱，把當時在蘇牧沉甩給我的照片發了一份給前經紀人文俊宇。

一小時后，我收到小小的錄音。

聽到文俊宇的承認，是他追求綰綰不得，被想要得到蘇牧沉的方玥曦找上門合作，制造這起車禍事件陷害我。

得知真的不是我害的綰綰，心里的那塊大石放下了。

但蘇牧沉聽了一半，就不聽下去。依舊堅信我這是在騙他，在逃避責任。

16

熟悉的家里專用鈴聲從蘇牧沉的手機里傳來。

接通后，電話那頭傳出的聲音，讓我和蘇牧沉僵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說話。

“喂，哥，瑤瑤也在你身邊吧。”

“……”

“喂，我應該沒打錯電話吧。”

蘇牧沉率先回過神，表情一下柔和下來，我也往前湊了湊。

“綰綰，沒打錯，你現在怎麼樣，餓不餓，身邊有人照顧你嗎？”

“哥，小李在照顧我，這幾年的事我已經聽小李說了，不是瑤瑤，一切的罪魁禍首是那個叫文俊宇的男人。”

“綰綰你不要幫她說話……”

“哥，我現在很清醒，昏迷前，我看到是他用瑤瑤的手在證據上留下指紋，也聽到他承認這件事的策劃……”

蘇牧沉聽不下去了，他無法相信這三年報復就是個笑話。

似乎是想起這三年對我做過的事，臉唰的一下變得蒼白，踉蹌地往后退。

這一刻他感覺心揪疼無比，避開我的視線，不去看我那雙只剩冷漠和絕情的眼神。

“那個，馨瑤，我先回去看綰綰，你照顧好奶奶。”

我背過身不回應，蘇牧沉這次沒有以往的不快，而是有點心虛和尷尬。

“我和綰綰在家等你。”

說完落荒而逃，怕我說出其他他不想聽到的話。

確實今天的事讓我想到離婚，如今一提到這兩個詞，我的第一反應是自由。

我本想發條消息通知蘇牧沉離婚，但想到綰綰醒了，等奶奶情況好些要回去看看綰綰。

然后把敲出的“離婚吧”刪除了。

畢竟，離婚適合雙方在場。

17

聽醫生說幸好奶奶撞到是肩膀的肌肉不是骨頭，暈倒是因為突然的高血壓導致的。

停頓幾秒后，說出奶奶已經患有腦血管疾病，需要一個穩定的環境好好靜養，然后先藥物配合治療。

許鑫在一旁聽得也抿嘴思考。

疾病涉及到腦部，都挺危險的。

靜養，去哪里靜養呢？

“瑤瑤姐，去Y省怎麼樣，那邊環境適合居住修養。”

許鑫這時提出個建議。

“可以，晚點我看看房子。”

我表示可以考慮考慮。

“不用，我有認識*W*W*Y的朋友有房子資源，租的賣的都有，加我微信，這幾天喊他錄幾個房子內部和外部的視頻，然后你挑挑看。”

許鑫擺擺手，然后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模樣，惹得我淺淺微笑。

奶奶的雙眼剛睜開，又悄悄瞇回去。

奶奶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我不好意思地麻煩許鑫暫時照顧奶奶一會，處理完事情立馬就回來。

“樂意至極，瑤瑤姐注意安全，有事打我電話。”

“好。”

18

我復雜地望向和蘇牧沉生活了三年的家，想起那句承諾。

“馨瑤，我先是你的丈夫，再是綰綰的哥哥和蘇牧沉。”

現在想起，蘇牧沉自從咬定是我害的綰綰，那句話像是一句普通的玩笑，說過就算了。

我整理好心情，時刻記住今天的重要事情是離婚。

推開大門，客廳處，蘇牧沉起身，帶著緊張又期待的目光注視我。

身旁是坐在輪椅上，笑得燦爛的少女。

我快步來到少女身邊，蹲下身子。

“綰綰，你覺得現在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