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們在石凳那里坐了多久呢？”

“五分鐘吧。”

“我對這座山很熟，石凳那里沒什麼風景，你們就干坐著麼？”

“我們說了會兒話。”

“說了些什麼呢？”

周彌覺得有點不舒服：“就是閑聊，并沒有什麼特別的。”

老警察一努嘴，眼神很銳利：“周彌小姐，我們不是要針對你，也許你們閑聊的內容能幫我們快點找到劉茉文。”

“是一些很私人的話題，我覺得對找到劉茉文不會有幫助。” 周彌沒看他。

“有沒有幫助，我要聽過了才能知道。” 老警察沉下聲。

周彌沒說話。

“你男朋友叫什麼？” 老警察又換了個方向

周彌報了楊嘉樹的名字，老警察請她等一等，小跑著去了老王那里，回來后又問道：“看來你和劉茉文在今天爬山之前就認識，所以你們是朋友嗎？”

“她是我男朋友的朋友。”

“那當時為什麼你不叫上男朋友一起呢？你們是有什麼私密的話要說嗎？”

“算是吧。”

老警察的語氣很鄭重：“周小姐，所以你還是不愿意告訴我，你們聊了些什麼嗎？”

“她向我道歉，因為之前的一些誤會。我讓她別放在心上。”

“就是這樣？”

“就是這樣。”

老警察笑了笑，也許想緩和一下氣氛：“是什麼樣的誤會呢？”

周彌沒說話，她很明顯地感覺到老警察的疑心，而自己像他審問的犯人。

“還是不想說嗎？那我問楊先生好了。”

“他不知道我們之間的誤會……”

周彌不想把楊嘉樹牽扯進來，最終選擇了坦白，雖然這些事她真的不想再回憶一星半點。

“劉小姐的前男友，也是我很多年前的男友，劉小姐和她前男友分手前，曾經覺得我是第三者，她當時質問過我，搞得很不愉快，現在誤會解開了，她向我道歉。

”

“那是多久之前的事？”

“一個多月前吧。”

“所以劉小姐覺得她誤會你了，來找你道歉，她質問你的時候都做了什麼？”

“就是說話而已，劉小姐是文明人。”

老警察收起了小本本，劉母突然走進了，她剛剛一直在不遠處，當她知道最后一個見到劉茉文的人是周彌的時候，她的心情就不能平靜。

“是你對茉文做了什麼嗎？” 劉母拉住周彌的雙手，像是一種懇求，也像是一種桎梏。

“劉太太，你別激動，我們只是找周小姐問話，并不是懷疑她。”

“不懷疑需要問那麼久？我都聽到了，因為梁執是不是？他們都已經被你害得分手了，你還要把我的茉文怎麼樣。”

劉母平時是很溫和的人，遇事都會退一步看全局，可失蹤的女兒讓她不能保持理智，太多的怨氣噴涌而出。

“有些事情我沒告訴茉文，因為我覺得她和梁執分手了也是她的幸運，應該早點走出來，但是你就沒有一點羞恥心嗎，做小三害人家分手還能這麼理直氣壯……”

“我沒有。” 周彌打斷她：“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自己恐怕也不知道……” 她越說越無力，也只有她自己聽得出來。

“我當然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你和梁執的那些照片都在梁安平的書桌上躺著呢，在酒吧門口的那些，在梁宅門口的那些，不堪入目，上面都有日期呢，你不用抵賴，你到底把茉文怎麼了？”

劉母以為自己的聲音并不大，但人激動了，會不自覺地提高嗓門，而老王在對講機里召喚人手來到石凳附近集中搜尋，所以大家都過來了，也都聽見了。

薛洋站在前面，身邊是楊嘉樹，梁執比他們到的晚，從他們兩人中間走過，分開了劉母和周彌。

“阿姨，你先別激動，現在找到茉文最重要，無端的懷疑只會誤事。” 他試圖安撫她的情緒，結果只是徒勞。

劉母狠狠甩開梁執：“還當著人家男朋友的面呢，你就這麼護著她，還需要我說什麼嗎？茉文現在生死未卜，八年啊，一個女人能有幾個八年，茉文是怎麼待你的，梁執啊，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46. 誰也強求不來

“阿姨，你對周小姐和我有誤會，我等下會給一個讓你滿意的解釋，現在我們先找茉文，不要誤導了警察和搜救人員，行不行？” 梁執被指著鼻子罵了一通，一抬眼又看見周彌的蒼白臉色，語氣也冷硬起來。

劉父聽出了梁執的情緒，這次搜救能召集這麼多人手，還是因為梁安平的緣故，他及時安撫住劉母的情緒，把她拉到一旁。

眾人聽完這突如其來的八卦，都有些傻眼，被薛洋招呼了一聲又散開了，而處在暴風中心的三個人卻異常平靜。

周彌沒走，她不想讓人覺得她畏罪潛逃，寧愿站著不動，接受各種飽含深意的目光。

楊嘉樹的沉默也不難理解，他一邊消化著劉母近乎駭人的推論，一邊努力整理頭緒。在感情問題上，他可以私下里做一個善解人意的人，但在眾目睽睽下表現得大度，無異于把綠帽往自己頭上扣。他有些不知所措，所幸老王叫他去談話，還有時間想一想該怎麼做。

梁執現在應該繼續找劉茉文，可他不放心留周彌一個人在這里，又不能多說一個字，便站著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