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商人姜芷》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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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的余婉,我一時之間又不確定方才的想法了,若她當真與許懷淵來自同一個地方,那為何在她身上,我看不到一絲一毫許懷淵曾描繪過的那樣善良勇毅的女子風范,倘若她來自于千百年那樣一個有著光的時代,同為女子,不求她做些什麼,但起碼她應當對這些受苦受難的女子能有一絲的同情和憐憫,而不是這樣高高在上地批判著。

我看著她,不是以王妃和外室的身份,而是同為女子的立場:Ϋȥ

「聽你言語間,你似乎來自一個更為富庶的地方,或許是文明富足抑或是物產更為豐饒。這聽起來是個極好的地方,這樣的地方應當人杰地靈,孕育出來的人應當也是胸中有丘壑,上能俯仰天地,下能體恤民間疾苦。你說你與我不同,我方才聽你的這番話,我與你確實是不同的。我不會同你一樣,在高地之上俯瞰困于無力且被迫卑微的人,還要嘲笑她們愚昧無知,甘于貧困和卑賤。」

她原洋洋自得的神色,有一瞬間的停頓,復又道:「你知道嗎?姜芷,只有我知道許懷淵要的是什麼,只有我能助他,在這個地方,只有我懂他。」

我同她談天,她同我說地,一時之間,我有些厭倦。

我怎麼會想在她身上,去窺探那些我將用畢生去追求的東西呢?我又怎該寄希望于她能給我帶來,那些來自于后世那些偉大而奔涌不前的女子之力。

可我這七年來,孑然于黑暗中,上無歷史明燈指引,下無能筑高樓的托舉,我實在是太孤獨了,所以才會對來自于千年后的余婉產生了一絲不切實際的渴望。

我在想,為何我會這般容忍余婉的挑釁。

或許是因為我早便對許懷淵失望了,我想過他會變,但我沒想過他會變成這樣。

在他因丫鬟不小心將茶水灑在他衣擺上,他口出不自覺吐出賤婢二字。

在他看見馬路上行乞的老朽,面上泛上厭惡和嫌棄。

從始至終,我都知曉,我愛的是那個曾經的許懷淵,是心懷眾生平等,不屈于權貴階層和禮教束縛的許懷淵,而不是被封建禮教和尊卑秩序同化的淮陽王。

8

為了不面對如今的局面,許懷淵有意避開,日日宿在軍營,我命人將和離書送給他。

許懷淵是大乾唯一的外姓王,這還源于他曾同我說過的一事。

他說,他是在千年后挖掘了我的墓穴,才意外到了這個時代。

我當時只當笑話聽,可他很是認真,他說,無數史料證明那個轟動世人的夫妻合葬墓穴就是千年前的我與他。

他說,他愛極了我,那個墓穴中出土的隨葬品有無數的金銀玉器和珠飾寶石,堆金砌銀、金玉滿堂的墓穴引出了一段被后人稱頌的舉世愛情。

我當日疑惑地問他:「可你哪是什麼王爺呢?你不過是個世家公子,要走也是走的科舉之路。」

許懷淵笑著說:「好男兒志在四方,我既然文能當狀元,想當個王爺自然也不難。」

后來證明,他并非在說笑,他請命去了戰場。

每一戰,他似乎都能輕易算出缺漏,都能輕而易舉找到敵人的漏洞。

短短兩年時間,他便立下了赫赫軍功。

他的淮陽王是當今圣上親封,天下間唯此榮譽。

可我當時聽著那個封號,心中只有疑慮和不安:

「許懷淵,你不是說,那個墓穴里合葬的是定淮王和他的夫人嗎?可你怎麼會是淮陽王呢?」

他穿著戰甲,身上還帶著圣旨,聞言愣了愣,隨即笑道:「應當是我記錯了字,不是什麼大事。」

如今想來,或許這些不著調的事,大約是他隨手捏來的玩笑話罷了。

畢竟,幾年就能變心的人,又哪有什麼情義能跨越千年呢?

我深知與許懷淵和離一事,不會過于順遂,正妻之位和許懷淵我都不要了,可他究竟還想要什麼呢?

9

這日,玉真公主的賞花宴帖子送到了府上,她與我向來不對付,她恨我搶走了許懷淵。

所以,此次會給我下帖子,大約是聽聞了許懷淵帶回一名女子打算納妾,她早就開心極了,想找個機會嘲笑我一番。

我捏著那張寫得像鬼畫符一樣的帖子,搖頭笑了笑,隔著帖子,都能想得到玉真公主在寫這帖子是有多幸災樂禍。

她的宴席設在了宮中露華殿內,等我到時,席上已經坐滿了京中各家貴女。

玉真公主原懶懶地倚在榻上,見到我時,雙眼亮了亮,立馬就給下首平日里與她交好的幾名貴女使眼。

其中一位太傅千金捏著帕子,就開口:「這不是永平郡主嗎?聽聞你近日因淮陽王納妾的事,日日在府中以淚洗面,實在是……實在是令人難過……」

玉真:「……」

我扶著手慢悠悠地坐了下去,繼續洗耳恭聽。

燕候將軍的嫡女性格潑辣,說的話直白:「要我說啊,當初鬧的那陣勢,那叫什麼來著,哦,叫一生一世一雙人,非卿不可,結果這還沒幾年呢,真是丟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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