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說了，連安總監都說咱們是長身體的時候。」

「噓……」

對面的人使了個眼色，那練習生眼珠一轉閉了嘴，小心地回頭看了一眼。

AL 來了。

16.

整個餐廳霎時消音，剛剛嘻嘻哈哈的練習生都一臉認真地起立打了招呼，然后坐下悶頭吃東西，一言不發。

AL 一邊低頭看手機，一邊分神沖眾人點了點頭，她略微皺著眉頭看了眼楊磊剛給她發的時間表，八點開會，十點去觀看試鏡，十二點招待品牌方，下午三點節目組商談……

姜晏就在點餐臺，見 AL 一步步過來，微微鞠躬道：「安總監好。」

正要往后退一步讓開位置時卻見她微微揚了揚下巴，示意他先。

姜晏只好扭頭點了份標餐，正要付錢的時候 AL 正好看完消息放下手機，她抬頭遞給點餐員一張卡道：「一份香菇粥，一起付。」

姜晏微微一滯，然后端著餐盤退到旁邊，因為扭頭就走似乎不太合適。

AL 回身見他還站在一旁也沒有說話，徑直走向最近的餐桌。姜晏只好低著頭走向 AL，在她對面坐下，然后拿起片面包小口咬著。

AL 一邊喝粥一邊回復郵件，姜晏也不開口，一時間氣氛詭異地沉默。

過了一會兒，AL 放下手機，她看了姜晏一眼開口道：「不喜歡吃堅果，為什麼點標餐？」

姜晏聞言一愣，低頭看了眼餐盤里僅剩的一小盒堅果，心想還不是因為你在后面，為了節省點餐時間。

姜晏低頭拿了一顆巴旦木放進嘴里，搖頭道：「沒有不喜歡。」

AL 喝了口粥，又見姜晏一臉不情愿地塞了一塊核桃進嘴里。

……

AL 掏出剛剛付錢的卡：「想吃什麼自己再去點。

」

周圍人若有若無的目光掃過來，一個是藝人總監，一個是力捧新秀，從 AL 進門到兩人共餐，無不牽動著練習生們好奇的眼神。

姜晏的目光落在她放在自己桌前的那張卡片上，不是什麼黑卡禮品卡，只是一張公司人人都有的員工消費卡。每個月公司統一給充兩千塊，使用范圍也僅限于公司旗下的商鋪。

卡片正面是熟悉的星空娛樂的 logo，和他自己那張的區別就在于卡片背面右下角印著的兩個銀色字母——AL。

可就是這兩個字母，凌厲而強勢的宣示著它的所有權。

看了一眼 AL，姜晏起身走到點餐臺又點了些吃的，重新回到座位，把員工卡還給 AL：「安總監，你的卡。」

「你拿著吧。」

姜晏還沒有出道，自然也沒有收入，一張員工消費卡而已，還是前幾天楚然還回來的，她平時也用不到。

姜晏微微一怔，心里有些微妙。

剛剛那幾個練習生還說自己手里有某個藝人助理的卡，現在自己手里也多了一張。

不一樣的是，自己這張是 AL 的。

「你自己吃吧，我去開會。」

姜晏還在愣神，聞言突然清醒：「好。」

AL 起身收了手機，在餐廳內練習生此起彼伏的問候中匆匆離開了。

姜晏最終也沒吃完，剩下的打包帶去了練習室。

原以為練習生的日子辛苦又看不到盡頭，沒想到出道前的籌備也一樣忙碌和漫長。

主打歌曲的音樂錄像帶完成，姜晏還有四首歌的音沒有錄，舞蹈也沒有排練，還附加三個出道預告片。

星空娛樂奉行概念流，從不定義藝人的風格。

這張 EP 設計了五首歌，每首歌曲的風格都迥然不同，從試妝定造型到拍攝平面照，姜晏一連一個月忙得腳不沾地。

好在姜晏的團隊已經配置齊全，從固定合作的制作人和 MV 編劇導演，到團隊內部的宣傳、商務到化妝師、助理甚至是司機都已經組建完成。公司的各個部門也在積極運作配合姜晏團隊的動作。

憧憬未來的同時，偶爾會讓姜晏忘記以前的日子。

17.

「這幾張圖不太好，你們再修一下。」

齊銘皺著眉頭看著電腦前姜晏被磨平了五官的宣傳照，回頭又對姜晏的新助理吩咐道：「夏夏，下午我去談一個節目，晚上結束應該很晚。有幾個文件明天要用，需要 AL 簽字，我確認過她下午會回公司開會，時間不固定，你堵著她把字簽了，我明早來拿。」

夏夏接過文件應了聲好，便跑去練習室找姜晏了。

他現在最主要的任務是舞蹈排練，雖然是 solo 歌手但如果能和伴舞配合成出色的刀群舞將會是很出圈的舞臺。

一曲畢，幾位伴舞癱坐在地上，夏夏給每個人都遞了水。姜晏的 T 恤也已經濕透，但仍站在鏡子前重復著不太順的舞蹈動作，直到伴舞們陸陸續續離開練習室。

姜晏找了個角落盤腿坐在地上，夏夏上前遞上毛巾，又拎著袋子把里面一盒盒飯菜擺在姜晏面前。

「拿的什麼？」姜晏看了眼夏夏一直抱著的一沓文件問道。

「哦，要找安總監簽的文件。」夏夏咽了一口米飯，囫圇道，「我下午不能在練習室陪你了，小齊哥說安總監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我要守在她辦公室門口等她。

」

姜晏點了點頭，然后放下筷子蓋上米飯盒。

夏夏沖他驚異地喊道：「你不吃了？這也太少了，而且你最近瘦了好多，得吃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