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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表叔畫新妝》第34章

江氏面露無奈,揉著女兒的腦袋道:“真是越來越大膽了,侯爺就是那個脾氣,只是說了幾句重話,何須跟我賠不是?阿漁你記住,我是姨娘,你是庶女,侯府有侯府的規矩,不能因為侯爺嬌慣你,你就忘了身份,恃寵生嬌。”

她說的鄭重,阿漁早就不認可地別開了臉。

上輩子她便是牢記母親教導她的這些規矩,活得小心翼翼,最后落得人人可欺,父親活著時那些人就敢磋磨她,父親死了,人家直接來要她的命。這輩子,阿漁肯定不會恃寵生嬌,但規矩什麼的,她不會再時時記在心里,人生短暫,還是活得恣意些好。

“我是什麼身份?”想明白了,阿漁抬頭,看著母親自問自答道:“我是爹爹的女兒,爹爹對我好,我就做天底下所有女兒都會做的事,想爹爹了就去找他,受了委屈就去找爹爹撐腰,爹爹做了好事我敬仰他,爹爹做了錯事,我寧可得罪他也要說出來。”

江氏愣住,下意識地問:“你就不怕他生氣?”

門外,曹廷安不禁將臉貼門貼得更近。

然后,他聽見女兒說:“從我記事起,我就怕爹爹,怕了那麼多年,白白辜負了爹爹對我的關心,現在我終于知道是吳姨娘詆毀了爹爹,是我冤枉了爹爹,那我還怕什麼?我只恨不能回到三四歲的時候,重新讓爹爹再疼我一次,我也好好地孝敬他一次。”

這話并不是一個正常的十一歲的小姑娘能說出來的,那甜濡的聲音里也充滿了少女不該有的悔恨與感悟。但身為父母,無論江氏還是躲在門口偷聽的曹廷安,都忘了追究那些,只沉浸在了自己的感動中。

曹廷安閉上了眼睛。

怪不得這兩日女兒好像變了一個人,原來她是這麼想的,原來她這麼喜歡他這個爹爹。

曹廷安的心,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軟過,像是一塊兒冰,輕而易舉就被女兒融化了。

是啊,他與女兒錯過了那麼長的天倫時光。

女兒懼怕他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忙著帶兵忙著打仗,忙著與文臣叫板忙著與好友吃席,忙著教導兩個兒子忙著團結兩個弟弟,忙著關心當皇后的妹妹忙著確保皇子外甥能健康成長,終于得了閑,他大多的心思都放在了與女人睡覺自己享受上,剩下一點空閑,長女曹溋給他端茶倒水送針線禮物,他便多陪陪長女,而阿漁這個小女兒,他除了惋惜她的怯懦,還做了什麼?

他什麼都沒做,頂多嫌棄江氏將女兒養得怯怯懦懦的。

女兒卻把父女疏遠的責任都背在了她自己身上。

曹廷安素來自詡英雄,現在,他發現他只是戰場上的英雄,在桃院,他連盡心照顧她們娘倆的丫鬟都不如。

阿漁并不知道父親在偷聽,見母親呆呆的,阿漁心疼地靠到母親懷里,抱住她過分纖細的腰道:“姨娘,我知道你還在怕爹爹,你不敢跟爹爹說實話,那你告訴吧?你還年輕,爹爹也正當壯年,我想你們和和睦睦的,有什麼誤會咱們說開了,好不好?”

江氏很想告訴女兒,可那些事涉及太多夫妻私事,她怎能污了女兒的耳朵?

下巴抵著女兒的頭頂,江氏思索片刻,苦笑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姨娘膽小,侯爺皺皺眉或板板臉,姨娘就怕了。

阿漁不信,從母親懷里抬起頭:“真這麼簡單,你怎麼不告訴爹爹?”

江氏用手指描繪女兒的細眉,心不在焉道:“這是姨娘的問題,怨不得侯爺,所以我才沒說。”

阿漁忍不住道:“姨娘說了,爹爹興許就改了他的臭脾氣呢。”

江氏臉色一變,急忙捂住女兒的嘴:“不許對侯爺不敬!”

阿漁用鼻子哼哼。

曹廷安:……

女兒說的沒錯,他可不就是臭脾氣?江氏居然還愿意維護他,想來心里還是有他的。

做賊一樣偷聽的平陽侯,嘴角不自覺地往上翹,挨罵還挨出得意了。

“不說侯爺了,阿漁,你可知道自己為何會在酒桌上暈倒?”江氏開始說要緊事。

阿漁知道,但她必須裝傻,茫然問:“為何?”

江氏就事無巨細地解釋了一番。

阿漁表面聽得很認真,記憶卻回到了上輩子第一次發現自己體質特殊的時候。

那年她十三歲,跟著堂姐曹沛去鎮國公府做客,暮春夏初,國公府的花園花團錦簇,堂姐妹倆與大姑娘徐瓊、二姑娘徐瑛坐在涼亭里賞花觀魚。徐恪新釀了幾壇果子酒,特意每種口味的都端來了一壺,請她們品嘗。

徐瓊、徐瑛、曹沛都喝了,阿漁牢記母親教她的規矩,說什麼都不肯喝。

沒有長輩的允許,姑娘家喝酒是不對的。

徐瓊故意跟她唱反調,非要她喝。

還好徐恪尊重她的意愿,沒有強求。

接下來,她就坐在旁邊,看她們品酒。

得了三女的一致贊賞,徐恪留下一壺果子酒,繼續去找他人試酒了。

他走后,徐瓊又催她喝,為了替她解圍,徐瑛、曹沛一起拉著徐瓊去遠處賞花了。

獨自留下亭中的阿漁,對著徐恪為她倒的那杯酒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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