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禾聽得一愣一愣。

我繼續說：「事情倒是很好解決，紙屬金，火又克金，你燒了就行。」

【隨手點開主播的視頻下飯，看到這我忍不了了，這不就是要人家妹子燒了自己親媽嗎？】

【這算不算慫恿犯罪？】

【哈哈，該不會下一個進牢里去的是主播自己吧？】

【真孝啊。】

【其實我早就在懷疑，主播是不是已經和狗仔互通消息，拿到蕭逸遠的瓜，在直播間爆料也是方便主播簽約公司，畢竟她可是漲 100W 粉的人。你們細品，背后的受利是誰？】

【我去，樓上真相，我怎麼都沒想到？】

【小禾妹子，聽哥一句勸，你一個大學生不會書都讀狗肚子里去了吧？你現在離開直播間，哥算你有點腦子。】

小禾捏緊拳頭，眼里閃過遲疑。

我也不跟她廢話：「不信就走，別妨礙我下一卦。」

沒想到我這麼直接，小禾倒是反應不過來了。

愣神期間，她手邊的電話響起。

小禾接起，聽到一半，手機「咚」地掉在地上。

12

她臉色慘白，轉過臉來看我。「小牧，我爸的手機不小心設置成英文，讓我改回去，就先放我這了。

「結果剛剛火葬場那邊打來電話，讓我爸，去取骨灰。

「是我媽的。」

【真服了，白勸一通，這妹子一看就是托啊。】

【行了行了，別吵了，咱當劇看了。】

【玄學的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也沒必要這麼嘲吧？】

這時，玄關傳來小禾媽媽的聲音。

「小禾，怎麼還不出來幫媽媽啊？」

腳步聲越來越近。

「砰！」

小禾迅速關上門，抄起一旁的打火機，抖如落葉。

她知道，根本不是劇本。

火葬場的電話，是切切實實的存在。

透過屏幕，我安慰小禾。

「放輕松，現在是白天，紙人沒有戰斗力，你點一下火的事就完了。」

剛交代完，天空陡然暗下來。

原本亮著的天，因為臺風天的到來，頃刻間烏云密布，黑壓壓一片。

臥槽，這麼倒霉？

下一秒，「砰」的一聲，紙人踹飛了門。

13

小禾被彈出去，晃動的手機閃過窗外一角。

好像和我同一個小區！

我抓起工具，算了下，小禾的方位就在隔壁另一棟樓的 502。

等我趕到，紙人已經將小禾壓在身下，雙手掐住她脖子。

小禾的臉已經變成青紫色。

「小禾，你下來陪媽媽不好嗎？

「媽媽生你養你，不就變了個形態，你就不愛媽媽了嗎？

「等你爸回來，我也把他弄死，我們一家團圓好不好啊？

「桀桀桀！」

紙人放肆笑起來。

桀你大爺！

我沖過去，后衣領突然被人扯住動彈不得，回頭，一個陌生男人一臉痛苦又糾結地望向小禾的方向。

「這事你別管，等孩子她媽……

「就輪到我，很快我們就一家團圓。」

原來是小禾他爸！

他早就知道紙人會害人，也篤定好主意一家子一起變成紙人，生活在一起。

可他自己戀愛腦，問過孩子意見了嗎？

我猛踹他膝蓋骨掙脫，飛快抓了一把天木藏鄉灰撒向紙人。

紙人松開小禾，在地上打滾。

從喉嚨里發出痛苦的吱吱叫聲，像尖尖的指甲刮過黑板，還不帶停那種。

它的血肉漸漸退去，整個人幾乎要變成一張薄薄的紙。

「老公，救我！」

小禾他爸想沖過來，可我更快掏出符紙，呵了一聲咒語。

符紙像長了眼，牢牢貼在紙人身上，而后迅速燃燒。

請符時，我借了太陽真火。

太陽真火乃三足金烏的伴生真火，可灼萬物。

不出三秒，紙人就徹底化成灰燼。

【我的三觀震碎，你們看見了嗎？小牧罵了一句，符紙就自動燒了。】

【特效。】

【如果是活人，不可能這麼快消失吧？】

【對，所以只能說……】

【剛剛紙人殺人的樣子真的很恐怖，可這爸爸更細思極恐，他明明知道紙人會害人，但還是背地里替女兒做了決定。】

小禾爸爸撲過來，捧著灰燼跪在地上，像個孩子一樣痛哭出聲。

「老婆，老婆！」

我呼出口氣，望了眼傻在一旁的小禾。

她滿臉淚水，親眼見證爸爸為了媽媽，要她死。

我收回視線，回到自己的公寓。

彈幕還沉浸在震驚中。

可我卻陷入迷茫。

有時候，是救人重要，還是留給人一線希望重要？

這個問題沒來得及細想，因為夏晴晴，申請了連線。

14

屏幕里，她戰栗不止。

「你，救救我。」

我正累得很，懶得跟她掰扯，瞥了她一眼：「轉賬，10W。」

【訛錢呢吧，前面一千，這下 10W 了？】

【人火了，吃相變得好難看啊。】

【樓上都是新粉吧，小牧和這位有點恩怨在的。】

我看著吵翻天的彈幕，只能說，他們還不了解夏晴晴。

果然，夏晴晴一臉高傲，盡管此時整個人看起來病懨懨。

「10W，瞧不起誰？20W！」

【嘶，大小姐，我可以看看我的保姆間嗎？】

【打擾了，人家有的是錢。】

【大小姐，你家門口的石獅子，可以換成我和我閨蜜嗎？】

夏晴晴轉完賬，抬起手，將袖子擼上去，露出滿手臂的斑痕，紫薯的顏色。

【我去，這是什麼？麻子？】

【誰家麻子長這樣啊？】

【根據我多年的工作經驗，這是尸斑。】

【尸斑！那不是死人才有……】

我掃了一眼：「沒錯，是尸斑。」

我娓娓道來：

「夏晴晴。

「從小父母離異，你跟著媽媽，你哥則跟著爸爸。

「你媽事業蒸蒸日上，是商場的女強人，你爸卻是勞碌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