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完。

她帶著我去浴室清洗。

一進門，她便將我抵在墻上。

「許朵，你看見了吧，你在你哥心里什麼都不是！你告狀也沒用的！」

我的身子一點點的縮下去。

「知意姐，我不會跟我哥亂說的，我哥今天帶我去了墓地，我已經當著他的面向知音姐道歉，已經承認是我的錯了。」

何知意狠狠地將我提起來，「你們去墓地了？」

我的眼底滑過一絲痛快的笑意。

我知道，她生氣了。

何知意掐著我的脖子。

「你在笑什麼?笑我在他心里沒有位置嗎？」

說著，她不知從哪里抽出一個刀片。

抓起我的手腕，直接劃了上去。

血汩汩地冒了出來。

何知意驚叫起來！

「書安哥，許朵自殺了！」

6

長期的營養不良和失血讓我很快失去了意識。

等我醒過來時，腕上纏著紗布，我哥坐在床邊。

他看向我的眼神帶著厭惡。

「許朵，之前知意告訴我，你數次以自虐自殺來尋求大家的關注，我心里其實是存疑的，現在我總算是看清，你真的是這樣一個人。」

我的眼淚不由自主地滾落。

何知意不在病房。

我試著為自己辯解了一次。

「哥，我沒有自殺，從小你就教我，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可以輕易去破壞。」

「那你怎麼解釋這個？」

我哥掐住我的手臂，將我的手腕高高揚起。

傷口處傳來一陣撕裂的疼痛。

有血從里面洇出來。

「哥，是何知意，她拿刀片劃傷了我……」

嘩啦一聲。

我轉回頭。

何知意站在門口。

她手中的飯盒跌落在地上。

里面的雞湯灑了出來。

紅棗和枸杞在湯水中飄浮著，顯得我的話格外地諷刺。

「許朵，你就這麼討厭我嗎？」何知意泫然欲泣。

「許朵，你怎麼就不明白，我們不是仇人，是親人。我和書安哥在一起后，你不會失去他對人的愛，反而會多一個嫂子愛你，你明白嗎？」

她邊說，邊小心翼翼走過來。

張開雙臂，像對待一件寶物似的，想要擁抱我。

我哥突然松開了我的手臂。

受傷的手腕跌落在床欄邊，痛得我驚呼一聲。

我哥卻似沒聽見一樣。

他輕輕托住何知意包了紗布的手。

「你這怎麼回事？」

她搖搖頭，「沒關系的，小傷，那會兒許朵要自殺，我搶刀片時不小心劃傷了。」

我哥將她拉進懷里，「對不起知意，這三年來，你跟著朵朵受了太多委屈。」

何知意喜極而泣。

她將頭依偎在他胸前。

「書安哥，醫生說許朵對你的獨占欲太強，所以當初她才會在暴雨的時候，故意折騰姐姐去買小餛飩。我本以為姐姐的去世和后期的治療會讓她醒悟，可目前看來……」

她給了我一個挑恤的微笑。

何知音的死被重提。

哥哥臉上現出痛苦的表情。

他咬了咬牙，聲音冰冷。

「許朵，看起來你的病情并未得到好轉，還是繼續去心理療養院治療吧。」

我的心倏然沉到了谷底。

掙扎著起身，跪在了我哥的面前。

「哥，我求你，不要再送我去那種地方！否則，我寧愿去死！」

我想起了療養院里的電擊和皮鞭。

想起了那一碗碗的加料餛飩。

還有主治醫生時常游走在我敏感部位的手……

哥哥冷漠地望著我。

「許朵，不要再用死來嚇唬人。如果你真的認為生不如死，哥哥尊重你的決定。

」

7

他的話，像冰凍過的鞭子。

狠狠抽在我心上。

那個曾經說過要護我一生的哥哥。

竟然希望我去死。

我定在那里。

他不在的那些日子，我多少次有過輕生的念頭。

可我最后都堅持了下來。

我是怕死嗎？

不是。

我只是怕哥哥失去我會傷心，會難過。

可如今來看。

我已經成為他的累贅。

哥哥無依無靠走到今天，能得何家青眼，簡直比登天還難。

我這樣一個難纏的妹妹，就是他成功路上的絆腳石吧。

我靜思己過。

這時，哥哥俯下身，一下下掰開我攀在他腿上的雙手。

對何知意說。

「知意，幫我聯系心理醫生。」

「不要！」我猛然回神，驚慌失措。

「哥，求你了，我不想去療養院，我可以自己吃藥治療，我會搬出何家，不再出現在你們面前，絕不會再給你丟臉的！」

哥哥的嘴角跳了跳。

沉思了下。

「醫生告訴過知意，你之所以這麼依賴我，是因為沒有一個真正愛你的男朋友，不如讓知意給你介紹一個，這樣你自己出去生活的話，也好有個人照顧。」

我的指尖摳進手心，疼得幾乎麻木。

何知意一臉憂心，「是啊，書安哥，醫生說了，再繼續這樣下去，許朵很有可能發展成為……戀兄。」

我哥臉色變得愈加難看。

「知意，那就麻煩你了。」

他將我拉起來塞回到床上。

「許朵，從今往后，你要獨立生活了。哥哥要保護知意，而你的男友，也會保護好你的，知道嗎？」

我的心，悲涼到極致。

我最終還是，被他徹徹底底地拋棄了。

我乖乖坐好。

沖我哥說道。

「好，我都聽哥的。」

而這時，何知意已經拿起電話，給我哥看了一張男人的照片。

我哥微微點了下頭。

隨后，何知意對我說。

「許朵，我已經有了你男友的人選。」

「說起來，你們還是老熟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