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確認陳幀已經開始行動了，我才開口。

「穆辰，你會感謝我的！因為我替你拔掉一只吸血鬼。」

我要求停車。

穆辰將車停在路邊。

陳幀給他打來電話，他很快接聽。晚.晚.吖

穆辰笑著說：「寶寶別擔心，陳畫只是肚子不舒服，我送她去了醫院，現在就過來找你。」

我接到導師電話，風風火火趕到導師辦公室，一屋子老師等著我。

「陳畫，網上那些東西……你看到沒有？」

劈頭蓋臉的就是質問。

我笑著說，「我看到了，不過那不是我！」

導師見我情緒穩定，也漸漸打消了疑慮。

「陳畫，處理好你的私人事情，別影響學校名譽，還有，你之前成績很好，希望你別因為一些事情，毀了自己的前途」

我點頭。

「如果生活上遇到什麼困難，可以跟老師說。」

我又點頭。

回到宿舍，兩個室友正湊在一起八卦。

看見我回來了，闐春把我拽到電腦前。

「陳畫，你看到那個沒？」

「謠言，那人不是我！」

「不是，國外推特上已經有了高清還原圖！」闐春神秘兮兮，「你快看你快看！」

我湊近電腦屏幕看了眼，呼吸都要停了。

推特上的高清大圖，陳幀的臉暴露無遺。

我雖然有心理準備，還是被驚的坐在椅子上。

陳幀居然這麼野，敢讓人把“我”的高清圖在外網上傳，只是她沒想到女主角竟是她自己。

打碼的照片都在陳幀手上，那些高清圖只有宏哥有。

但我告訴過宏哥，陳幀讓他做什麼，他照辦就行了。

沒想到陳幀的手段，比當年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會兒，陳幀的電話，估計被打爆了吧。

網暴的傳播速度是按秒算的。

很快，陳幀狂奔回宿舍，用力踢開宿舍門。

「陳畫！」

我佯裝鎮定收拾書桌。

她撲上前，頭發凌亂，面如菜色，喘著粗氣，揪住我衣服，卻說不出話來。

兩名室友面面相覷，走廊里都是圍觀的同學。

陳幀用最后一絲理智說：「你們都出去，我跟陳畫有私事要解決。」

室友們都離開了，順帶關上了寢室門，怕出什麼事，闐春趴在門縫往里面張望。

「是你干的吧？！」陳幀猩紅著眼睛，「是你跟那些男人勾結起來害我！！」

「我可什麼都沒干。」

「可是除了你！還會有誰！」她歇斯底里，恐懼難安。

我掙脫她的手，「你好好想想，那些照片是你讓人發出去的！所以害人的不是你自己嗎！」

陳幀身體劇烈晃動了一下，癱軟地靠在椅子，眼球轉動，「停下……不能讓穆辰看到……能不能停下？！」

「宏哥……宏哥……」她再次撥打宏哥電話，卻打不通了。

陳幀崩潰地將手機砸了出去。

手機的屏幕一直在閃，有很多條未接來電，她父母的電話，穆辰的電話，老師的電話，朋友的電話，還有陌生媒體的來電。

陳幀忽然尖叫一聲抱住頭，崩潰的陷入撕扯瘋狂的邊緣，「怎麼辦……怎麼辦……我要怎麼辦？」

「陳幀，你也有今天！」我平靜看著她，「你用下作手段，害了多少人，現在終于輪到自己了！你還記得周延嗎？」

她緩緩晚.晚.吖抬頭看我，青白的臉上掠過一絲茫然的恐懼。

「四年前，你就是用這種手段，毀了周延，毀了她的家，她的爸媽都死了……」

我步步逼近她，氣勢咄咄逼人，「你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因為這是報應啊！你該得到應有的制裁！」

陳幀的眼眶猩紅，「沒有……不是我，那些下賤的人……她們活該……」

「你永遠都不會承認自己的錯誤!」

「我沒錯！」她哭喊，「我沒錯……」

她似乎想到了什麼，忽然爬起來，撕扯我衣服。

扒開我的腋下看了眼，那里有顆痣，跟周延一模一樣的痣。

「真的是你……」陳幀驚懼的踉蹌后退，「你是周延……」

10

陳幀撐扶住桌子，「難怪……剛才穆辰問我認不認識周延，不管我怎麼追問，他都不說實話，原來你就是周延，現在你還不承認，是你跟宏哥聯手害我……」

我此刻鐵石心腸，只覺痛快。

我微笑看她，意味深長。

「周延……周延……」

陳幀終于想通了來龍去脈，顫抖地抓住我的肩膀，滿目分裂的渴望。

「周延，當年的事是我不對，你放我一馬好不好？我可以給你錢！給你很多很多錢！求求你，你要多少錢都行，你讓他們把那些照片撤回就好，快撤回！」

「晚了！」我俯身笑望著她，咬牙，「這都是你咎由自取！」

陳幀忽然迎上我的視線，唇角揚起詭異的蒼白笑容。

她攥過我一只手，狠狠捶向她的肚子。

我來不及反應，她又抓住我的胳膊第二拳打向她的肚子。

「周延，你這個賤人，我怎麼可能讓你贏我？」

她喘息著，猩紅的液體從腿間流出。

她號啕著，「救命！救命啊！陳畫要殺我……」

我奮力掙扎，想要抽回手，她卻緊緊攥著。

門外的同學沖進來，我們看起來像是在激烈地廝打。

導師及時趕來，陳幀突然放開我，向導師爬了過去。

她的身下拖著長長的血跡，哭著求生，無助又可憐。

所有人看向我的眼神，都充滿異樣的戒備。

而看向陳幀的眼神，皆是同情了。

我必贏的棋局，有了敗局的頹勢。

風向，仿佛瞬息改變了。

……

11

陳幀被送往醫院，先兆流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