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們好事將近了。

我說著忘記忘記，可到了這一刻，我還是油然而生一股強烈的酸澀與嫉妒。

也是在這一刻，我發現我并不能將楊宇跟我的感情稱作愛情。

他是一個很好的男孩，我不能再耗著他了。

我就是一個賤人。

分手當晚，楊宇沉默地聽完我的道歉，釋懷地笑笑。

「怎麼那麼嚴肅，沒事棉棉，我們以后還是好朋友。」

但是后面他問我：「你是因為心里有喜歡的人了？」

我愣神，向他說抱歉。

我知道他還是傷心了，我恨不得跪在地上給他磕頭求他原諒。

我真心希望他能找到比我好千倍萬倍的女生。

不知道想到什麼，楊宇臉色突然變得很古怪。

「那個宋馳不是你親哥吧？」

「不是。怎麼了？」

楊宇只是欲言又止地看著我。

「如果你日后遇到什麼困難了，隨時來找我。

「反正……小心宋馳。」

小心？他居然叫我小心宋馳。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在我跟走之后，宋馳找了楊宇談話嗎？

宋馳，宋馳，這簡直像個魔咒。

分手之后，我適時收到了顏姝的關心。

顏姝問我，過幾天生日我怎麼過。

我愣神，原來我已經自我折磨了這麼久。

我隨口搪塞說：「跟男朋友一起過吧。」

實際上生日那天我獨自在家，買了好多啤酒，把自己喝到爛醉。

爸爸媽媽來電我沒接，掛斷后的下一秒生日紅包就打到了我卡里。

他們好似對我出去住感到虧欠，一直想方設法補償我。

我內心痛苦不堪，其實我才是虧欠他們的那個。

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們，才不敢回家。

神志不清間我摸出手機，給宋馳打了電話。

宋馳接了，但不說話。

我說：「哥……今天我生日。」

「嗯。」

「我今年可以擁有生日禮物嗎？」

「說。」

我閉著眼想了想：「我想要……我想要你陪我過生日。」

10

宋馳到的時候我已經醉得差不多了。

他還買了蛋糕，看到一地的易拉罐面色不虞。

宋馳沉默著給我拆蛋糕，點蠟燭，最后生日帽給我腦袋一扣。

我眼淚瞬間流了下來。

我吸溜鼻子，閉著眼睛許愿，卻大聲說了出來：

「我希望，我希望宋馳不要再討厭我了。」

宋馳站在我身邊，低垂著眼睛看我。

我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得狼狽，醉得東倒西歪。

卻還是靠著意志眼神朦朧地盯著宋馳說：

「哥，以前是我太不懂事了，我以后不會這樣了。」

我哀求：「真的真的，我知道錯了，不要再這樣對我了。」

「你能不能還把我當作妹妹一樣對我好？」

宋馳冷漠道：「你男朋友呢？」

我搖頭：「分了，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做不到什麼？」

宋馳說得很慢：「做不到像愛我一樣愛他？」

我搖頭，接著點頭。Ўż

宋馳下定論：「所以你還是愛我。」

我最后倒在沙發上，眼淚橫流，嘴里還含糊著「哥哥對不起」。

不省人事之前我好像聽見宋馳輕聲笑道：

「宋棉，你還挺會酒后吐真言。」

11

喝得太多，我醒后已經斷片了。

可能我昨晚哭得挺慘的，今早起來，我就看見宋馳給我請的阿姨在打掃衛生。

【禮物放你房間了，今天搬回去住。】

我看著宋馳給我發的消息，果然他還是心軟了。

他把我當妹妹，我也知足了。

我不會再肖想太多。

宋馳給我安排的司機早已等在樓下，行李什麼的也給我收拾好了。

我只要上車就能回家。

「寶貝！」媽媽開門摸著我的臉，「哥哥說你要回家了，沒想到今天就回來了！」

「昨天你生日，媽媽沒給你慶祝，對不起哦，媽媽等下就給你補上。」

媽媽命人燒了一大桌子菜，還專門去酒窖拿了紅酒。

好似專門為我回家接風洗塵。

晚上宋馳回來，手上還拿著媽媽囑咐要他去取的蛋糕。

碰杯完，我象征性地抿了口酒。

媽媽問我：「我們寶貝終于要畢業啦，畢業后有什麼打算呢？」

媽媽已經在想要陪我周游世界。

她一直很愧疚我擁有漫長的學生時代，使我沒能有時間為美景駐足。

我說：「我可能會跟著老師去山區支教兩年。」

話音一落，全家都靜了。

「不行！」媽媽第一個反對，「山區太危險了，女孩子怎麼能去呢？」

「安全有保障的，我們學校一直在那邊有援助項目。」Ɣʐ

媽媽難受得不行：「就不能在家陪陪媽媽嗎？外面又有哥哥，為什麼要去工作呢？」

「山區那種地方，你怎麼吃得了那種苦？」

她用眼神示意家里兩位男人。

爸爸尊重我：「寶貝，這是你的選擇，但從內心上，我不希望你去。」

「我不同意。」

宋馳斬釘截鐵道：「如果你喜歡教書，市區內任選一個學校，隨便你教。」

「你……」

宋馳沒再理我，轉而拋出了更重磅的消息。

他像聊家常一樣輕飄飄說道：

「我跟顏姝分手了。」

12

媽媽還沒來得及收拾好悲傷情緒，就面臨新的震驚。

「為什麼？小姝挺好的呀……」

宋馳拿熱手帕擦手，放到一邊。

「沒什麼，覺得不合適就分了。」

她向來尊重我們的選擇，見宋馳這樣說，就沒再問了。

吃完飯，媽媽又再次拉著我，說哥哥的提議很好。

希望我考慮下，不要去支教了。

「兩年又兩年，媽媽能陪伴你的時間越來越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