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告人，你還有什麼想要說的？”法官的聲音打斷了我的回憶。

我深吸一口氣，舉起了手。

“我有證據證明是沈華殺害了姜杰。”

沈華的律師坐在旁聽席上，聽見這句話就想沖過來打我，被警察及時攔了下來。

“你的證據呢？”法官問我。

“錄音筆。沈華那里有一支錄音筆，是我給她的。”

第6章 反水

當初姜杰找上我，想要讓我助他一臂之力，將沈華徹底送進監獄后，我同意了，轉頭便找到沈華，要求她給我提供更多的報酬。

“你想把背叛你的男人處理掉，我想要錢。合作嗎？”我脫去了畏縮的外殼，挑起眉毛將手伸向沈華。

沈華有些訝異地看著我，伸出手和我握了握，笑道：“我還以為你和你姐姐只是長相相同，個性會截然相反，沒想到，雙胞胎骨子里還是一樣的。”

“貪婪又狠厲。”

我點了點頭。

外人都以為我唯唯諾諾，乖巧聽話，就算反抗也能被鎮壓下去。

我以前確實是這樣的。和姐姐秦佳一樣，柔若無骨，像極了攀附大樹生存的菟絲花。

可是我現在是一名想要救出孩子的母親。

“我會在和姜杰交易的時候全程錄音，你好作為證據起訴姜杰。”我平靜地望著沈華。

“成交。”沈華勝券在握，興奮的神情已經抵擋不住。

她自以為勝券在握的表情，讓我忍不住發笑。

面對我在庭上的辯述，法官只能宣布再次休庭。

第二天，沈華親自來了警局，坐在了之前律師的那個位置。

她眼里滿是血絲，滿臉快意地盯著我：“你以為就你最聰明嗎？”

“我拿到手后找人解析了錄音，發現錄音筆將我們的對話錄了下來，已經找人刪除了。

”

“現在的錄音筆里，只有你和姜杰密謀做掉我的錄音。”

“秦真，你和你姐姐一樣愚蠢。”

“要不是我早就知道秦佳要害我，我怎麼可能找人給她喂了老鼠藥，給你躲過一劫？”

我愣了一下。

“秦佳是你殺的？”

沈華哈哈大笑。

“小妹妹，你太貧窮，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太多錢能辦到的事情。”

她伸手向后指了指離我們有五米遠的人。

上次森*晚*整*理律師和我交談時，他們站在離我們一米的距離虎視眈眈。

“你看，這就是金錢的力量。”

我慢慢地咧開了嘴。

“有些東西，永遠凌駕在金錢之上。”

“沈華，你仗著自己有錢就對人痛下狠手，法律會讓你付出代價。”

警察沖了進來，給沈華帶上了手銬。

我在她的身后放聲大笑，笑得眼淚都要流了下來。

晚上，沈華站在我的床頭，恨不得將我千刀萬剮。

我悠悠地晃著二郎腿，躺在床上享受著的最后一天。我提交的證據，足夠將沈華送上斷頭臺好幾次。

“你到底是搞了什麼把戲！”沈華失控地破口大罵了起來。

我用被子捂住耳朵，對她置之不理。沈華開始像發瘋一般，對著我拼命尖叫，像是要把肺喊出來。

“吵什麼吵！安靜！不然關禁閉！”警察狠狠地用警棍敲著銀色的鐵柵欄門，沈華趕緊閉上了嘴。

空氣中安靜了一瞬。

沈華輕輕地開口了：“秦真，你不要讓人死得不明不白。”

“我到底在哪里露了餡？”

“我請的殺手不是服藥自殺了嗎？”她不甘心。

我將被子拿下，側過頭，解恨地望著她。

“你表面上一副人人平等的樣子，心里卻瞧不起我們這樣低賤出身的窮人，隨隨便便就要抹去他們的生命。

”

“你不過是，報應循環罷了。”

第7章 過去

我和秦佳出身于一個貧困家庭，父親懶惰好賭，全家以母親做手工掙來的錢謀生。

父親不滿意，經常打罵母親，責怪母親掙錢太少。

一天夜里，母親跳了井。

我和秦佳還未在失去母親的痛苦中走出來，父親的目光就開始轉到了我們身上。

我和秦佳是縣里出了名的美女。

一天下午，我在家里做家務，突然一個陌生人闖入了進來。

我嚇得尖叫了起來：“你是誰？為什麼能進我們家？”

男人一巴掌扇到我的臉上：“你爹欠了那麼多錢，把你拿來給我抵債了！”

我被壓住，忍著痛楚揮手拼命砸向他：“你再不走，我要報警了！”

男人聽到報警二字，猶豫了一下，恨恨地看了我一眼，走了。

我嚇得渾身發軟，掙扎著想要打電話給姐姐。

熟悉的鈴聲突然從廁所傳來。

“咔噠”一聲，緊閉的廁所門開了，秦佳神色如常地走了出來。

“你也被爸拿去抵債了？”

我徹底崩潰，不顧衣服破碎，一把推開秦佳，奪門而出，逃到了記憶中不愿接近的那條河邊。

我將鞋子脫下，赤著腳踏進水中，將自己沉進水里。

腥臭的河水順著耳朵和鼻子灌進了我的身體，我卻覺得河水可以滌蕩我骯臟的、破爛的靈魂。

窒息感伴隨著氧氣的耗盡撲面而來，我努力放松身體，想要放棄掙扎。

突然，一只手將我從河里拽了出來。

我坐在岸邊，咳得驚天動地，一時有些恍惚。

拽起我的陌生人見我沒事，抬腳離去：“小姑娘，日子還長，沒什麼過不去森*晚*整*理的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