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忘了，當初干的那些事，你可有著功勞。”

“如果不是夏棠那個傻子把你當做成了英雄救美的江暖意，你覺得她還會對你死心塌地嗎？”

“對于夏棠來說，你也是兇手，在后來的這幾年，你的所作所為，不比我差……”

“啪！”的一聲響起，許時微終于忍無可忍，給了夏婉一個耳光。

夏婉不可置信地看著許時微，“你敢打我？”

隨后伸出爪子撓著許時微的臉，兩人很快就廝打起來，仿佛非要掙個你死我活。

曾經看似堅不可摧的愛情城堡，就這樣崩塌倒地，令人唏噓。

監控室里，江暖意看向我，眼神帶著擔憂。

我瞥向他，終于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當初救我的那個人，是你嗎？”

江暖意害羞地撓了撓頭，“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突然有點心酸。

我們曾是最要好的朋友。

但這麼多年來，我卻一直活在恐懼之中刻意遠離他。沒想到真正拯救我的人還是他。

而我卻把夏婉的同伙當做恩人，任他呼來喝去，就連老師的最后一面都沒見著。

我抱住了他，江暖意身體一僵，隨后小心翼翼地回抱住我。

我在心底默默說了聲謝謝，然后輕聲說道，“暖意，咱們走吧。”

07

媽媽去世了。

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我正在異國他鄉學習彈鋼琴。

和江暖意一起逃出來之后，我和他來到了一個新的國度。

他被聘請為醫療學家，天天在研究所里進行各種實驗。

而我，終于能沉下心來，和請來的老師一起學習鋼琴。

讀高中的時候，學校舉辦過一次藝術節。

夏婉在臺上彈著鋼琴，許時微在一旁進行和聲的樣子，仍清晰地印刻在我的腦海里。

我曾記得年幼時的我，跟媽媽苦苦哀求的樣子。

我求她請老師，讓我能和姐姐一起學習彈鋼琴。

可惜被嚴厲拒絕了。

不過還好，現在我終于自由了。

在我坐在落地窗前的琴凳上，看著雙手在琴鍵上舞動時，江暖意回來了。

我們離開那里之后，就來到這里租了個別墅。

這幾年，他一直作為我的心理醫生住在家里。

也因為有他在，我的恐懼和慌張才能平息。

“棠棠，你媽媽出事了。”

我停下手上的動作，看向江暖意。

他氣喘吁吁，正皺著眉看著我。

……

“棠棠！棠棠？”

我回過神來，發現已經到達了目的地。

媽媽去世了，得知這個消息之后我和他立馬踏上了回國的旅程。

江暖意先下了車，隨后來到我這邊替我開了車門，扶我下車。

我輕聲道了聲謝，隨后在他的攙扶下慢慢下車。

站穩后，抬頭望了望天空。

灰暗的天空陰雨連綿，曾經富麗堂皇的別墅掛滿了黑布和白花。

我穩了穩心神，挽起江暖意的胳膊走了進去。

客廳里，一群人正坐在沙發上進行默哀。

我認得這些人。

大部分都是媽媽的兄弟姐妹和遠房親戚，這些年媽媽跟著許時微這個好女婿發達起來，這些人也跟著拍馬屁。

看到我和江暖意進來，一群人瞪大了眼睛，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我沖他們露出了個微笑。

這時，突然有人從樓梯口沖下來，一把抓住了我。

是夏婉。

她沒了往日的光鮮亮麗，正緊緊地抓住我的胳膊，跟個瘋子似的大喊大叫。

“夏棠你這個賤人，你怎麼還活著！你知不知道我因為你過得有多慘？”

“因為你，許時微要和我分手，還要收回之前他給我買的房子和包包。”

她邊喊邊晃著我的上身，晃得我頭疼。

身邊的江暖意直接一把扯開她，將她推倒在地，把我攬在懷里。

我用眼神示意他沒關系，然后站到了狼狽地倒癱在地的夏婉。

我聲音陰森森的，帶著些許涼意：

“夏婉，你給我記住，現在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別賴在我頭上。”

語畢，讓江暖意留下等我，然后獨自一人上了樓。

我看著曾經住過的房間。

已過三年，房間卻還是沒有任何變化。

我心里有點不屑，不自覺地冷哼一聲。

剛想離開的時候，轉身一看，許時微正杵在門口怔怔地望著我。

我從未見過他這幅模樣。

頭發亂糟糟的，下巴長出了胡茬，眼下一片烏青，渾身上下散發著煙酒味。

萬念俱灰，就好像是被抽空的空殼。

看見我的正臉，原本麻木的眼底閃爍出微光，他大步走過來一把抱住了我。

濃重的煙酒味和不明的臭味熏得我想吐。

我一把推開了他，趕忙后退兩步。

他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

我耐心地等待著他的表演。

“棠棠，你還活著！”

“這些年……我都很想你。”

“你走了之后我才發現我最愛的人是你，我……”

“你愛的不是我這個人，而是一個任你呼來喝去的保姆罷了。”

我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廢話。

看著許時微落魄的模樣，我心里忽然有了一絲報復的快感。

我不管不顧地繼續開口，往他心口上捅刀子。

“許時微，其實你才是最賤的那個人，不是嗎？”

“和夏婉在一起，是因為她當時是校花，而你呢？只是一個暴發戶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