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他沒破產，是賣慘。

我管你是賣慘還是賣保健品，我氣得把卡扔在他臉上就下了車。

然后他打開車門追了下來，我搖搖晃晃到附近的 24 小時便利店，買了一打啤酒，坐在路邊的長椅上。

越喝越氣，越喝越氣，越喝越氣！

深秋的夜晚冷風肆意，他脫下外套，披在我身上，然后蹲下來，把我踢掉的高跟鞋撿起來。

可憐巴巴，惺惺作態，我把外套扔地上，他又不厭其煩地撿起披在我身上。

如此反復三次，他沒煩，我煩了，然后我重拳出擊，打了他一皮坨，「渣男！」

他沒動，硬生生站在原地讓我打，還小心翼翼地扶著我的肩膀，怕我摔了。

他說：「打吧，多打幾下都沒關系，只要你不生氣就好。

「是我騙了你，是我的錯。

「但是如果我不騙你，我想不到其他辦法制造跟你接觸的機會了，溫桑說賣慘是最快最有效的辦法。」

我打了個嗝，「你跟我賣慘干什麼？你去找溫桑啊！」

江北羨：「我想了好幾天，也沒想明白你為什麼會覺得我跟溫桑有那種關系。

「唐念，我用我的生命起誓……」

我半瞇著眼，毫不客氣懟他，「你算個什麼東西。」

「好吧，那我用我和江思卿的生命一起發誓，我跟溫桑是清白的，我從始至終喜歡的就只有你。」

「你？

「喜歡我？」

8

我跳起來，站在長椅上，手里捏著酒瓶，腳踩在他肩膀上，惡狠狠地看著他！

我此時此刻，滿腦子都是他要是騙了我閨蜜的狗命怎麼辦：

「你若折我閨蜜翅膀，我必毀你整個天堂！」哪怕你是她的親哥哥也不行！

江北羨一邊說沒有騙我，一邊手忙腳亂地用外套包住我隨風起舞的裙子。

「沒有？你跟溫桑是大學室友，你們倆走那麼近，關系一直這麼好，你當我是瞎的嗎？」

我踉蹌了一下，他緊張地抓住我，「唐念，你先下來，你怎麼打怎麼罵我都沒關系，你別站在這上面，很危險的。」

我直接叛逆地從上面跳了下來，然后戳著他的胸口，「江北羨，你騙得了別人，你騙得過你妹妹嗎？」

江北羨：「嗯？跟江思卿又有什麼關系？」

我光腳踩在地上，「我要回家了，你個死 gay 別來煩我。」

江北羨：「？」

我氣呼呼地邊走邊說：「是卿卿告訴我，你倆從大學就是好到能穿一條褲衩的關系！她說大學男寢除了床板是直的其他都是彎的！」

江北羨：「操！那個臭丫頭，我就知道她腦子缺根筋，不會是什麼省油的燈，原來一早就給我埋了個地雷了啊。」

江北羨也氣到了，但他一邊生氣一邊又把喝醉酒的我背到背上。

手里還拿著我的高跟鞋。

良久他嘆了口氣，憋悶又無奈地問我：「你自己看不出來嗎？她說什麼你都信啊？」

我老實巴交點頭，「我看到你和我表哥確實走很近啊。」有了江思卿給我鋪墊在前，我看他們自然就戴上了有色眼鏡。

「而且，卿卿說要養我，是真的會養我，她說什麼我都信！」

江北羨：「操……」

江思卿到底給你灌什麼迷魂湯了？

他微微偏頭，耐心跟我解釋，「我跟溫桑是大學室友，但我跟他走得近一是因為我們玩得好合得來，更重要的是因為你。

「他是你表哥，我跟他走近點，我就能知道你的消息了。

「我們大學一個學校，雖然你比我小兩級，但在新生表演會上我對你一見鐘情了，更巧的是，你跟我妹也是同寢的同學，所以我想方設法讓你哥，還有我妹幫忙制造機會……但是后來我發現你好像不喜歡我。

」

「是卿卿說你喜歡我表哥，我才不敢喜歡你的。」

江思卿：「造化弄人啊！一切都是造化弄人！誰讓我每次都撞到江北羨送禮給溫桑！我哪知道那是給唐念的啊！」

我嘟囔，「而且，我每次看到你，你連一個眼神都不肯給我。我怎麼知道你喜歡我啊……」

江北羨聲音低啞，自嘲道：「抱歉，以前那是個膽小鬼，不敢正視你的眼睛，他怕他每個眼神都像是在表白，所以只敢偷偷看你。

「喜歡你這件事我想了很久，深思熟慮后我才敢帶著堅定的愛意慢慢走向你。

「有些路很遠，走下去可能會累，可是，不走，我會后悔。」

他好像說了很多，又好像我醉得不清。

9

回到家后，他笨拙地幫我卸妝溫柔地替我擦臉。

他蹲下來幫我仔細洗腳時，我突然想起來，「那你去我表哥的烤肉店呢，你怎麼解釋？」

江北羨：「也是為了你。

「其實我一直都喜歡你，但以為你不喜歡我，直到那天我無意間聽到江思卿跟你打電話，說你曾經喜歡我，我還沒來得及高興，又聽到你導師要給你介紹自己兒子，我就慌了。」

「在我不知情下，我已經錯過了一次我不想再錯過你了。然后我就去向你表哥請教，把握你的喜好后，我專門去學了烤肉，然后表哥說你喜歡那樣的……

「你同門，也是我請求她幫忙的。ყž

「后來你給我小票，我為了想多跟你接觸，就騙了你說公司遇到了困難，想讓你可憐可憐我，對不起，我下次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