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關上記錄本，「他身體狀況良好，不過還經不起折騰。」

說著他看向我，「那種事還是要節制。」

我轉頭看向謝君澤，用嘴型悄悄問他，「哪種事？」

他一臉無奈，「剛才的事讓醫生誤會了，他以為你準備跟我……」

我眼神示意他不用說了，我懂了。

「所以你以后少碰我，萬一把持不住，對我做出那種事……」

聽到這里，我捂著胸口朝他作出「yue」的動作。Ӱź

一時間，病房突然安靜，所有人看向我。

醫生張大的嘴巴來不及收回，借口查房匆匆消失在門口。

謝君澤媽媽拉住我的手，激動地問，「是不是有了？」

見我杵在原地發蒙，她繼續說道，

「你不要有顧慮，如果君澤一直醒不來，這個孩子將來會繼承謝家的一切。」

我趕緊解釋，「阿姨，我沒有……」

「有！你當然有！阿姨怎麼會忘了你？」

她拍拍我的手，「只要生下來獎勵你三千萬，房和車另算。」

我看向謝君澤……

謝君澤見我兩眼放光，驚恐地后退兩步。

「蘇棠，做人要有底線，你不要什麼錢都想賺！」

7

自那天之后，謝君澤看我的眼神都是防備。

某天晚上，我又夢見了騎黑老虎的大爺。

這次大爺頭也不回，我在后面拼命追，哭著喊著求他再給我一次機會。

好不容易大爺被我的執著打動，朝我招手。

他笑得和藹可親，對著我說，「你過界了。」

過界？我過什麼界？

等等……財神大爺為什麼和謝君澤的聲音一模一樣？

我猛地睜眼，謝君澤趴在床邊和我臉對臉。

「你過界了。」

說著他指了指我的手，「把你的手從我胸口拿開。」

我操起枕頭朝他扔過去，枕頭穿過他的身體打到對面墻上。

「你話都卡著點說嗎？」

這時我手機響了，我抓起手機一看，是高云瞻的室友，宋遠。

現在已經凌晨三點，他找我干嘛？

我猶豫著還是按了接聽。

那邊沒等我說話，語氣很急，「蘇棠，你快來，高云瞻快不行了。」

我坐起身，「他怎麼了？」

「他快把自己喝死了，誰拉都拉不動。」

這時那邊傳來高云瞻的吼聲，「干嘛給她打電話！我不見她！」

緊接著傳來一陣玻璃碎裂的聲音。

宋遠朝他吼，「高云瞻，你看看你把自己搞成什麼樣子了！」

高云瞻似乎在搶宋遠的手機，一陣雜亂的聲音之后，電話掛斷。

我看著黑掉的手機屏幕發呆。

沒多久，宋遠發來消息。

【高云瞻昨晚又在你家樓下守了一夜。】

【蘇棠，他就是嘴硬，你跟他服個軟吧。】

我回復，【我是個合格的前任，當我死了吧。】

8

「你還沒說讓我幫你什麼忙呢？」

我看向謝君澤，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好像越來越透明。

他回頭看向我，「我改變注意了，你先幫我寄個東西。」

他把我帶到一座高級公寓前，我按照他說的密碼開了鎖。

進去之后才發現里面放滿了畫。

我轉頭看向謝君澤，「都是你畫的？」

他點點頭，然后指著其中一幅，「這幅你幫我寄走。」

「我能參觀下嗎？」

「隨便。」

說完他走向陽臺。

這間房子很大，看得出有一陣子沒人來了，桌子上積了一層薄薄的灰。

「這里是你的秘密畫室嗎？」

我走近他，看向那幅沒完成的畫，「二十八星宿？」

他有些詫異，「你怎麼知道？」

「光看這一幅我看不出來。」

我笑著指了指旁邊展柜上的畫，「和那三幅放一起我就能看出來。

」

因為這四幅畫一看就是一個系列的作品。

我按照他說的，聯系上收貨人。

「你好，我是謝君澤的朋友，他說有幅畫要寄給你。你你能不能把地址發我？」

對面是個溫和的男聲，「他人呢？我好久沒聯系上他了。」ўz

我頓了頓，「他出了車禍，現在還在昏迷。」ӯȥ

畫寄走之后，我把謝君澤的畫具整理好放進倉庫里，然后拿吸塵器開始打掃。

「謝君澤，你這個畫室都比普通人家的房子都大。」

這房子一看就不便宜，他全部用來做畫室，壕無人性。

「你要是喜歡，等我走了之后，你讓我媽送給你。」

我手上的動作停下，抬頭看他，「你不會走的。」

9

半個月之后，謝君澤讓我約他媽媽逛街。

我打電話給阿姨，她一聽我約她逛街很開心。

我按照謝君澤的安排，在一家高級餐廳等阿姨。

沒想到阿姨剛到，看見旁邊那桌的客人，笑容馬上就收住了。

我意識到哪里不對，但是阿姨沒提，我也當不知道。

出門之后，阿姨問我，「今天是不是故意帶我來的？」

我看了一眼旁邊的謝君澤，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我們找了一個咖啡廳坐下。

「其實這些事，我都知道。」

阿姨喝了一口咖啡，「這些年一直瞞著君澤，沒想到被你發現了。」

原來剛才旁邊那桌，坐的是謝君澤的父親和他的新歡。

阿姨選擇不離婚，是因為他們之間有協議。

只要不離婚，謝君澤的爸爸就不能有第二個孩子，謝家將來的一切就都是謝君澤的。

「所以我一直對謝君澤要求很高，希望他能早點擔起謝家的擔子。」

「只要他接管謝家的產業，我才可以放心離婚，去過自己的生活。

」

……

從阿姨的話里了解到，謝君澤從小就沒有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