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人已經在外頭和江照行對上了。

「快走吧！」

趙妄履行了他的承諾，將我帶出了江家。

這場對峙只是前戲。

等到江照行被劉茂逼到那山寨之中，好戲才正式上演。

「你要殺他，你不怕被朝廷通緝？」

我虛弱地靠在馬背上。

「我趙妄本就是亡命之徒，有何可懼？」

江照行此時困于寨中，見我站在趙妄身邊，眼里滿是驚恐和氣惱。

云秀死死地拉著他的衣袖。

見了我，立刻跪在了我的面前。

求我饒了他們這一回。

「齊雙雙，若是江大人此前想殺你，你早就在江府死上千八百回了！」

「哦？不殺我，所以我就得對你們感恩戴德嗎？」

我噎得她話也說不出來。

江照行將云秀拉起，將她護在后頭。

「雙雙，我可以跟你走，但是你們要把云秀給放了！」

他如何能擺出這樣一副大義凜然，一身正氣的模樣。

太可笑了！

剛說完，一個箭影從我右側飛過。

直直地刺入了江照行的肩膀。

「大人！」

江照行應聲倒地，云秀立刻趴俯在他身前。

兩人像極了一對亡命鴛鴦。

趙妄提著弓，冷眼看著這一切。

他把腰上的大刀遞給了我，給了我一次了結的機會。

我握著刀，腦海中閃過自己慘死的場景，記起兄長戰死沙場的悲憤。

云秀攔在了我的面前，卻被我一腳踹開。

大刀抵在江照行的脖頸時，他終于慌了。

不停后退，向我求饒。

「雙雙，求你了，江家夫人的位置，給你，都給你！」

「江照行，你令我惡心至極！」

我雙手拿刀，對準他的心口，就要刺下去。

可刀尖剛剛沒入胸口一毫，我猶豫了，雙手顫抖無法動彈。

「雙雙，你放棄吧，你下不去手的。」

江照行忍痛，皺著眉頭一笑。

下一秒，我的手被握住，一股力氣帶著刀柄，狠狠地摁了下去。

一刀穿膛，江照行滿眼不甘心，還想說什麼，嘴里卻只冒出了幾股血水。

最后，瞪著眼睛斷了氣。

云秀見狀，受了刺激，一頭栽倒在地。

「怎麼處理她？」

趙妄問我，我搖了搖頭，隨她去自生自滅罷。

9.

風雪停下之后，我身體也好了許多。

于是我告別了趙妄，想要下山回去。

臨行前，他送了我一塊半個手掌大的玉佩。

「以后，你有什麼麻煩，就拿著這牌子來寨中求助，他們見了此物就如同見了我一般。」

「你這意思，是不待在這了？」

趙妄搖搖頭，看著寨子里的一切，眼里盡是釋然。

「我殺了朝廷命官，離開這里才不會拖累他們。」

我握著溫熱的玉佩，鄭重地向他鞠了一躬。

「有緣再見了！」

「保重！」

大仇得報，我回到齊府，

府里的許多我都拜托了燕子幫忙打點。

我想將兄長和何姑娘的尸首給帶回來。

可終歸是不現實的。

只取了兩人的衣裳，做了衣冠冢，就葬在后院。

雖沒了官位，我尚有家業需要照料。

我盡量讓自己忙碌一些，但在寂靜的夜里。

偶爾也會回想。

要是當初沒有選擇復仇。

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