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媽媽又打了姐姐一個巴掌，一字一句說道：「那是你爸！而且，那是姜家應該補償給我們的！」

看著媽媽那副理直氣壯的樣子，我沒忍住：「你有什麼資格拿著我爸的東西去補償？」

媽媽瞪了我一眼。

姐姐聳了聳肩，沒有再說什麼，轉身走了。

最后是爸爸說離婚，給媽媽留十萬。

媽媽本來還想鬧的，爸爸卻說：「如果不是因為有予樂，我一分錢都不會給你，我手里的這些東西，隨時隨地能讓你凈身出戶。」

媽媽害怕一分錢都沒有，也只好妥協。

外公外婆見狀也并沒有阻止，還表示以后不允許媽媽帶著那個男人他們家的門。

19

爸媽離婚之后，我還是一直聯系不到姐姐。

一直到我快開學了，姐姐才突然主動給我打了電話，約我在商場一個咖啡廳見面。

我們坐的位置，就是上次我跟許星楠坐在一起聽我媽跟那個男人說話的位置。

我一坐下，姐姐就說：「上次，你們就是坐在這里的吧。」

我略微有些驚訝。

姐姐說，那天她前后腳跟著我出來的。

她將車鑰匙和一張銀行卡放在桌子上：「這是爸……姜叔叔給我買的車，這里面的錢是他之前給我發的一些紅包什麼的，全部都在里面了。」

我有些茫然地看著姐姐。

「予樂，我從小就跟著我爸住在狹小的出租屋里面，我爸經常會跟我說，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媽，都是因為姜家，所以我一直以為姜家是十惡不赦的人，于是我同意了我爸的提議，到我媽的身邊。」

「但是到了這個家之后我發現，這跟我爸說的根本就不一樣，你很可愛，姜叔叔對我也很好，他真的有把我當親生女兒看待，慢慢地，我發現我的親生父親是那麼惡心，那麼令人討厭，他跟姜叔叔實在是太不一樣了。

」

「那十幾年，我們一直靠著媽媽打過來的撫養費活著，他不出去工作，每天只會在我的耳邊抱怨，罵我媽媽是個賤人，脾氣不好的時候會摔東西，無聊的時候就會去打牌，去賭博，直到把錢輸光。」

「我一開始到姜家時，確實是想要搶走你的一切，但后來我發現這是不對的，也還好，我及時止損了，總之，謝謝你和姜叔叔曾經給過我的一切。」

姐姐說她已經跟媽媽那邊斷絕關系了，會永遠離開這個地方。

我看著桌子上的車鑰匙和銀行卡，挽留的話到了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或許，她離開這里才是最好的選擇吧。

20

再次見到媽媽，是在我大一的暑假，我跟許星楠一起逛街。

她一身舊衣，頭發亂糟糟的，眼神滄桑，面容再也不復往日的艷麗，只是一年不見，她卻像是老了十多歲。

她小心翼翼叫了我一聲樂樂，然后猛地拉住了我的手：「樂樂，媽媽錯了，那個張拙就是一個賭徒，他拿走了我所有的錢，全部賭輸了，我現在身無分文，你去跟你爸爸說好不好？念在我們那十幾年的情分，讓他原諒我吧。」

我甩開了她的手：「人都要為自己作的選擇負責。」

我現在突然感謝她一直以來對我的冷漠了，至少我現在看見她，心里沒有掀起太大的波瀾。

她不停哀求著我，最后甚至想跪在我面前。

我嘆了口氣，拿出一張銀行卡來給她：「這里面是十八萬，拿著這些錢離開這里吧。」

十八萬，也是曾經渴望母愛的十八年。

看著她拿著那張銀行卡離開的背影，許星楠突然問我：「你就不怕她又拿回去給那個男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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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回目光：「那就跟我無關了。」

自己的選擇，那就要自己承擔。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