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對不起，我錯了，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因為沒錢，余向男只能睡宿舍，所以她只能每晚被迫聽著這些入睡。

我投的藥很快有了效果。

一天晚上我睡得正香，突然被一陣哭聲吵醒。

余向男跪在地上，慌慌張張地對著我姐的遺像不停地磕頭。

那樣子就好像我姐真的化作冤魂出現在了她面前。

「求求你放過我吧，我不是故意的。

「我太害怕了，我根本不知道我哥會做那種事，對不起……

「我拍視頻是想去報警的，我從來沒想過那個視頻會被徐歡歡她們看到了。

「我為什麼不報警？

「因為我不敢，一旦我報警，全校的同學都會知道我有一個強奸犯哥哥，他們就會發現我害人，發現我見死不救，這樣下去我這輩子就完了。

「這一切都怪徐歡歡！

「對！都是徐歡歡！是徐歡歡讓我拉你去找我哥的，推你下樓也是徐歡歡逼我去的！打你、欺負你這些事都是徐歡歡逼我做的！」

嘭！

巨大的響聲震亮了樓道里的燈。

借著燈光，我看見余向男瘋了似的撲向徐歡歡的桌子，拼命打砸。

我的訓練很有成效。

第二天，我無意中把徐歡歡和吳瀟的家庭住址，告訴了余向男。

接下來把改變命運的刀交給時間就好了。

10

警察局。

「姐姐離開后我確實很難過，不過我很快就調整好了。

「嗯，我跟姐姐感情很好，在孤兒院的那幾年我們總是吃不飽飯，她就把她的零食都給我吃。

「是姐姐先被領養的，因為我不肯跟她分開。她的養父母你們應該見過吧，按輩分我應該叫舅舅，他們家條件不好，收養我姐是為了嫁出去收彩禮，給她家的傻兒子娶老婆。

「我的養父母和哥哥都對我很好，我們商量過把姐姐領養過來的事，不過我舅舅他們不愿意，之前愿意過一次，當時好像給了他們兩百萬吧，可他們沒幾天就后悔了，他們想要更多。

「不行，我舅媽是個賭鬼，他們家就是個無底洞，你給多少都沒用的，他們只會想要更多。

「我零花錢挺多的，每個月我都給姐姐打錢，但是這些錢都會被舅舅舅媽他們想辦法拿走。

「因為這事我跟姐姐吵過很多次了，她反正每次就是什麼養育之恩大過天之類的言論，我覺得她就是個慫包。

「被欺負的事？她一個字都沒跟我提過。

「我是高考完翻她的手機才發現不對的，有些聊天記錄被刪掉了，而且手機相冊也被清空了。

「高考前我們約好要一起出去玩的，而且每次打電話她都會叮囑我好好學習，我本來就覺得她突然自殺挺意外的，所以我想辦法恢復了她的手機數據。

「看到姐姐被欺負是什麼感受啊……

「嗯……那一瞬間我真的想殺人。姐姐性格很內向，在孤兒院的時候就因為這個老被別人欺負，可她明明沒有招惹任何人。

「因為她們保研我就恨她們？怎麼可能呢，她們那麼欺負我姐姐我都想開了，保個研我有什麼好生氣的？

「為什麼要考 H 大，住 703 宿舍？

「這個原因很復雜。一方面我其實很恨我自己，如果我能敏感一點，我就會發現姐姐的遭遇，就可以早一點出現保護她了，另一方面我想繼續完成我和姐姐的約定。

「余向男的事情我不清楚，不過我姐姐死后，她好像精神壓力挺大的，有天晚上大半夜她跟發瘋似的把宿舍所有人的東西砸了個稀巴爛。

「宿舍的監控？是我裝的，因為我剛住進來的時候在氣頭上，跟她們發生了幾次沖突，我很怕她們投毒，之前不就有過這樣的案例嗎？有個學霸在飲水機里給全宿舍人下毒了。

「監控給你們我就可以走了是吧？

「好的，警察叔叔辛苦了。」

11

從警察局出來，「H 大學生當街殺人。」的新聞已經上了熱搜。

熱度最高的是一段視頻。

視頻里，余向男死死地拽著徐歡歡，泄憤似的捅了她一刀又一刀……

吳瀟躺在旁邊一動不動，鮮血早已沾滿了她潔白的裙擺。

我想起孤兒院發生的一件事。

那天省里的領導來視察，管理員給我們每個人發了一條白裙子。

姐姐穿那條裙子特別漂亮，漂亮得像墜入凡塵的仙女一樣。

可那些壞孩子卻往姐姐的裙子上抹泥巴。

我很生氣。

攥著我從廚房偷的水果刀找他們算賬。

就在我快要抓住帶頭的那個壞蛋的時候，姐姐擋在了我面前。

「曉甜，不可以！

「無論什麼時候都不可以傷害別人！都不能犯罪！」

姐姐沒收了我的刀。

12

眼看著事件熱度越來越高，吃瓜群眾對背后的真相越來越好奇。

我將姐姐被霸凌的視頻剪輯整理后，發到了好幾個營銷號編輯的郵箱。

他們動作很快。

很快，#校園霸凌#、#徐歡歡吳瀟#、#受害者反轉#、#H 大副校長是誰#等詞條紛紛沖上熱搜。

【我去，我剛剛還在想這倆人干啥了兇手下手這麼狠，原來背后的事這麼勁爆。】

【這個視頻我點開看了半分鐘就看不下去了，太殘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