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冷笑，開除就開除，這種地方，我早就不想呆了。

突然，我的頭皮傳來一陣撕扯的劇痛。

我被一雙手猛地提起來扔到一旁。

“顧喬喬，你是不是瘋了？”

我看到我喜歡的人，宋晨，將沈安意小心翼翼地扶起來。

他看向我的眼睛洶涌著怒火。

男生明顯是氣炸了，一舉手掀翻了我的桌子。

我的書本、文具紛紛砸落在地，周圍的同學面露嫌惡地避開。

4.

我披頭散發地坐在地上，世界在這一刻分成兩部分。

我，和討厭我的人。

我很想說，我以前不是這樣的。

剛入學時我也曾滿懷憧憬，認真學習，尊敬老師，團結同學。

可是沈安意的出現，打碎了我生活中美好的一切。

起因是她英語掛科了，正巧我是那次考試的專業第一。

輔導員訓斥她時拿我做了榜樣，后面她就開始針對我了。

“阿晨……”沈安意把頭埋進他的懷里啼哭起來。

“謝謝你維護我，可顧喬喬好像很喜歡你，你這樣做她會很傷心的。”

她最知道說什麼能羞辱我。

班里同學發出“哇”的哄笑聲，都在說“她怎麼配”、“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宋晨冷冷地吐出幾個字：

“這種女生，看她一眼我都覺得惡心。”

我的腦袋嗡鳴一片，宋晨不知道，我卻是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他了。

他讓我覺得似曾相識，我一撞上他那雙眼睛，就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后來有次沈安意逼我替她打掃衛生，我沒答應，她就故意把臟水往我書包上倒。

是宋晨出面阻止，淡淡說了句“算了吧”。

他只有那一次，也許是無意地幫了我，可我卻把那天的每一個細節都記到現在。

“顧喬喬，你還愣著干什麼，向安意道歉！”

宋晨看我的眼神像看一塊垃圾，見我沒有動作，他突然上前一把將我推倒在地。

我的后腦勺重重磕到桌角上，我用手摸了一把，有黏膩的液體流淌下來。

這種帶著生銹味道的液體我再熟悉不過了，我不用看，就知道是什麼。

滿座嘩然，所有人都嚇到了。

宋晨的眉頭皺了一下。

“裝什麼，成心不躲。”

他丟下這幾個字，然后扶著沈安意往教室外走去。

我還保持著坐在地上的姿勢，沒有人扶我，大家也都覺得我故意不起來。

可我現在是真的痛得厲害。

頭很痛，肚子也好痛。

真正的痛，是沒辦法發出任何呼救，做出任何反應的。

5.

這天的最后，是輔導員帶我去校醫務室做了傷口處理。

她嘆著氣坐在病床旁邊，看我的眼神充滿了憐憫。

“你們的事我都知道了，老師相信，這次也不是你的錯。”

我抬起頭看她，眼睛濕漉漉的。

我突然好想哭。

她慈愛地摸上我的頭：“好孩子，人生還有很多機會，你永遠不會被哪一個瞬間困住，失去的東西你還可以再撿起來，仗勢欺人的人也一定會遭到報應。請相信，這個世界一定會有人愿意毫無保留地愛你。”

放學后，輔導員帶我去買了一條新裙子，帶我去她家，做了很多菜給我吃。

她說，以后只要她不加班，我可以頓頓去她家蹭飯。

直到多年后，我仍清楚記得，她握著我的手把我帶到醫務室，騎著自行車將我載回家。

我伸出手指，蘸著夕陽的光，一筆一劃勾勒出她的輪廓。

學生時代，一個這樣的好老師真的可以挽救一個人的一生。

因為她，我原本想要退學的念頭徹底打消了。

我還那麼年輕，我要好好活著，我要用盡全力地活著。

6.

輔導員畢竟不能每天接送我上下學，終于，在這天，我被沈安意帶人堵住了。

“晚上好啊，顧喬喬。”

她手里夾著點燃的香煙，向我屈了屈幾根手指打招呼。

我條件反射般的轉身就跑，卻立馬被人抓住拖了回去。

宋晨也在，他面無表情地看著我，任我被沈安意的人逼進墻角。

“顧喬喬，聽說這次一等獎學金人選是你，你讓給安意，作為補償。”

他不可一世地開口，語氣里充滿了對我的不耐煩。

沈安意笑嘻嘻地說：“因為你，那天我回家又被我爸媽罵了，你說你該怎麼賠罪？”

我咬著牙道：“明明是你主動招惹我的。”

“啪”的一聲，一個巴掌直接印在了我的臉上。

我的臉頰立刻腫燙起來。

我被人緊緊按在墻上動彈不得，沈安意猛吸了一口煙，吐在我臉上。

“賤人，反了你了。”

下一秒，她將還在燃燒的煙頭按進了我的胳膊。

“啊！”

灼燒的焦味迅速彌漫開，她的眸底暈開一抹猩紅，嘴唇無法抑制地興奮地勾起。

“一個農村來的鄉巴佬，你有什麼資格跟我叫板？給我狠狠地揍她！”

雨點般的拳頭落到我身上，我狼狽地蹲在地上雙手抱頭。

施暴者們打累了，沈安意走上來，一把撕爛了我的衣服。𝓍ᒝ

我的內衣猝不及防露了出來，其余地方也一覽無余，盡數暴露在眾人面前。

宋晨猛地偏過頭去。

“哇哦！”

“好勁爆啊！”

“想不到這婊子還挺有料的！” 其余人紛紛吹著口哨歡呼，有男生上前擰我的手臂，我觸電般地尖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