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黃靜秋的小腿萎縮得與她的體重嚴重不符，上面好幾道紅紫的手術疤痕，瞅著十分駭人。

家長們更加坐不住了，對她恨得牙癢癢。

「你自己手術失敗，還推薦別人去，你安的什麼心呀你！」

老師沒辦法，只能把黃凈秋的家長喊來解決。

不大一會，門外 傳來了咒罵聲：

「小賠錢貨一天天地凈給老娘找事，真是個沒用的東西！」

一個體型更加肥碩的女人氣勢洶洶地闖進辦公室。

她身上的衣服看不出顏色，刺鼻的臭味在辦公室迅速擴散。

對著黃凈秋又掐又擰，嘴里不干不凈地罵著：「你一出生我就該把你掐死！」

老師忙攔下：「這位家長，你冷靜一下。」

「反正我們家沒錢！

「小孩子家的玩笑話，誰還當真了？」

女人捋了下油光锃亮的劉海，直接耍起了無賴。

「分明就是黃凈秋極力推薦我們去的，她得負責！」

看著眼前這些女孩的穿著，女人露出一個惡心的笑容：

「你們小姑娘細皮嫩肉的，毀了容也不打緊，照樣能找個男的嫁出去。」

「你……你！」

大概是沒見過這麼無賴的人，小太妹也沒詞了。

在老師的再三追問下，黃凈秋才承認那個診所答應她，只要她拉人，就可以免費再給她做一次手術。

最終學校決定，讓黃凈秋及她母親賠償那些學生一半的手術費，否則就報警。

聽到這個，女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哭天喊地：

「我們哪來的這麼多錢呀，這不要我們孤兒寡母的命嗎！」

小太妹走到她面前，眼里閃著仇恨的光芒：

「你女兒怎麼沒錢？她可是在班級一直請客，不知道有多大方。

」

女人的哭聲停止了，用眼睛狠狠剜了黃凈秋一眼，拍拍褲子就把她往門外拽去：

「小賤蹄子，你有錢不知道給你娘花？看老娘不打死你！」

隨著罵聲越來越遠，我收回目光。

黃凈秋是不幸的，可她最不該妄圖把別人也拉入黑暗中。

這世上有很多不幸的人，有的人卻可以保持最初的那份善意。

這就是人與畜牲的區別。

10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黃凈秋都沒有動靜。

可那種被毒蛇盯上一樣的感覺始終附著在我身后。

終于有一天，黃凈秋擋在衛生間的過道上，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打量我好幾眼。

然后自言自語地說道：「這回怎麼不對了？不該無條件幫我的嗎？」

霎時間，一股涼氣從我心底躥上來。

但面上我仍然保持鎮靜，仿佛對她的話無動于衷。

黃凈秋那張油膩的臉湊到我眼前，嘿嘿了兩聲：

「秦琪，你也回來了吧？」

她用無比肯定的語氣又說了一遍：「你回來了才會一直避開我，怎麼，后悔和我做朋友了？

「我倒是還挺懷念的，上一世你就跟狗一樣被我耍得團團轉，什麼都為我做。

「巷子里我知道你沒被侮辱，但那又怎麼樣，我說他們還不是相信了？我還把你的聯系方式給那些男人，他們還說要包你……」

啪一聲，我抬手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上輩子眼神不好，把狼心狗肺的玩意兒當成了人。」

嫌不夠癮，我照著另一邊又是個大比兜，給她湊個對稱。

黃凈秋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秦琪，你敢打我？

「 你個上輩子被人玩爛的婊子，還敢打我……唔唔。

」Уȥ

怒意上頭，我順手抄起一旁插在便坑里的拖布，往黃凈秋的嘴巴捅了上去！

一邊捅一邊冷笑：「嘴這麼臭，正好用廁所的拖布給你洗洗嘴。」

一瞬間，宛如廁所炸了一樣的味道蔓延到整個走廊。

黃凈秋瘋了一般地干嘔。

「噦！」

此外，連她的那張大臉也被拖布好好地照顧到了。

她發出撕心裂肺的喊叫聲：「秦琪，我不會放過你的！」

我豎起中指，回她：「等著你，煞筆！」

11

后來，我們又被請到了辦公室。

原因是有人舉報我們玩屎。

回到家，我用沐浴露整整洗了五遍才洗掉身上的味道。

姜南潯倚在浴室門口，眉毛一挑沖我戲謔道：「殺敵一千，自損兩百？」

我哼了一聲：「不搓掉層皮，黃凈秋別想干凈地出來。」

拿起架子上的毛巾遞給我，姜南潯隨意地說了一句：

「小心點，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等過了好一會，我才泛起疑惑，南潯怎麼知道黃凈秋不會善罷甘休的？

第二天剛進教室，就看見一群人圍在我的位置上。

走近一看，包裝精致的玫瑰花束幾乎擺滿了我的桌面。

一個女生羨慕地看著我：「秦琪，是誰送你這麼多玫瑰呀？」

心里涌起刻骨的恨意，我不受控制地咬緊牙。

昏暗的巷子，露骨的挑逗，還有鋪天蓋地的血腥味道，是我做過無數次的噩夢。

突然一雙有力的手安撫般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緊接著，嘩啦一聲。

那束玫瑰花被人毫不留情地扔進垃圾桶。

姜南潯用紙仔細地擦拭著桌子，淡淡回道：

「一個人渣罷了。」

情緒漸漸平靜下來，讓我能思考接下來的事。

和上一世一樣，王毅開始會送我玫瑰花和各種各樣的禮物。

最后他表白被拒，惱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