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媽都沒那樣打過她,陸遲憑什麼?如果不是先前他對她太好,不是那六年,就憑他不分青紅皂白打她,沈黛都不想再繼續了。什麼溫柔體貼都是裝的,簡直就是潛在的家.暴分子。
蜜里調油時,腦袋里想著的都是對方的好,吵架了,記著的就全是錯了,即便芝麻蒜皮的小事,也會成倍地放大。
而陸遲看著被子上的戒指盒,短暫的憤怒后,慌了,怕了,悔了。
她肯接他電話,她哭著給他開門,其實便證明她氣已經消了大半,結果他只顧著發.泄自己的怒火,只顧著讓她明白他有多不喜歡冷戰,卻忘了千嬌百寵的沈家二小姐從來都不是肯白白受委屈的主,他幾巴掌下去,她徹底惱了。
明知道她吃軟不吃硬,他硬什麼硬?
沒碰那戒指盒,陸遲跪著往沈黛那邊挪,沈黛聽到動靜,立即就要站起來,陸遲眼疾手快撲過去,抱住她腰將她拉了回來,力氣太大,她被拽得歪倒在被子上,長發散亂,露出蒼白慌亂的臉蛋,帶著淚,桃花眼憤怒地瞪著他。
真的哭了。
陸遲心疼得不行,后悔得不行,再不敢給她臉色看,討好地將她摟到懷里,連聲賠罪:“呆寶,我錯了,我不該打你,我是看不到你太著急,急糊涂了,你生氣你怎麼罰我都行,別把戒指還我?”
她躲來躲去,陸遲緊緊抱著她,“呆寶別氣了,我保證不會有下一次,呆寶……”
一聲一聲不停地哄她,與之前冷聲問她還敢不敢的陸遲判若兩人。
沈黛力氣小,掙脫不開,再大的怨氣也被陸遲近在耳前的軟語相求磨沒了,而且也不知道陸遲是不是故意的,說話時嘴唇總是碰到她耳垂,碰一下沈黛身體就軟一下,開始沈黛還忍著,實在忍不住了,習慣地往陸遲懷里躲,白凈臉蛋早紅了。
“呆寶,別生氣了?”陸遲繼續追著她耳朵,聲音低而愉.悅。抱著嬌小的女朋友,察覺她沒有那麼反對了,陸遲再無顧忌,溫柔地親她。
沈黛推他,被陸遲邊親邊壓了下去。
他狡猾地攻擊她最怕癢的耳垂脖子,沈黛管不了身體的反應,抓陸遲的頭發罵他:“你起來,難聞死了!”想了半天,說出了她現在能想到的最難聽的話。
陸遲動作一僵,悄悄呼吸,確實聞到一股煙味兒。
跟沈黛在一起后,陸遲今晚是第一次抽煙。
不想熏到沈黛,不想給沈黛留下心理陰影,陸遲聰明地往下挪,埋在她溫暖的睡衣前跟她說話,“那你別生氣了?呆寶,我真不是故意的。”
一邊說一邊在那兒蹭,說不是故意的,誰信?
沈黛滿面通紅,氣得捶他肩膀,“你先起來!”
“你先原諒我。”終于找到了對付她最管用的辦法,陸遲非但沒走,反而抱住她腰,手試探著要往她睡衣里去。
沈黛攥住他手,陸遲手不動了,低著腦袋咬她睡衣紐扣,沈黛急著松開他手去捂扣子,陸遲手又繼續亂動。雙手難敵他手口并用,眼看陸遲下巴就要拱進睡衣了,沈黛不得不氣急敗壞地妥協:“陸遲,你再不起來,我真的不原諒你了!”
他就是流.氓,說不清道理就用這種無賴辦法逼她原諒!
“那你收回戒指。”陸遲腦袋壓著她,伸手將戒指盒撥過來,取出戒指要給她戴上。
沈黛縮手,陸遲抓住她,沈黛抿著嘴掙了兩下,最后認命地讓他戴上了。
陸遲扶她坐起來,沈黛冷冰冰地歪著腦袋不看他,陸遲由坐改成跪著,雙膝跪著,捧起她左手親她戴著戒指的手指,誠心認錯:“戒指為證,乖寶為證,我再敢生氣打呆寶屁.股,就罰我一輩子娶不到老婆。
”
乖寶一直躲在貓窩里,緊張地看熱鬧,現在聽男主人喊它,乖寶鼓足勇氣跑出貓窩。
沈黛視線被寶貝貓吸引,順便掃了陸遲一眼,對上陸遲認真又戲謔的眼睛,沈黛賭氣收回手。
“別生氣了?”陸遲抱住她,體貼地低著頭說話。
沈黛不理他。
陸遲輕輕晃了晃她,“呆寶……”
“你去刷牙!”他一身煙味兒,沈黛嫌棄地扭頭。
煙味兒太影響形象,陸遲沒再糾.纏,利落地下了床,轉到沈黛斜對面,邊脫外套邊逗她:“明天幫我洗下衣服?”
沈黛冷笑,狠狠剜了他一眼。
陸遲卻笑了,瞪他也比無視他強。
脫了外套,陸遲看看褲子,抬眼看沈黛,看著氣鼓鼓盯著墻壁的女朋友,陸遲索性將衣服都扒了,就剩一條四角褲。
沈黛一直在用余光瞄著他,見狀攥緊了被子,低頭斥他:“你找病是不是?”
雖然屋里暖和,但也沒暖和到讓他大半夜的秀身材。
“衣服上都是煙味兒,我怕熏到你。”陸遲笑著說,走到衛生間門口,探頭叮囑沈黛,“你幫我把衣服放客廳去,我先洗個澡。”
沈黛瞪他,“回你家洗去!”
陸遲笑笑,進了衛生間,里面很快傳來水聲。
沈黛恨恨地砸了下被子,陸遲前幾天就搬了一套洗漱用具過來,早知道她剛剛應該扔了的。
里面水聲嘩嘩,沈黛悶悶坐了會兒,看看陸遲的西服,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