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啊，皇帝并沒有因此而打消懷疑，他再派了暗衛調查。

皇帝看著兩份截然不同的調查報告，沖外面喊了聲，【來人。】

【來了。】

我走進養心殿。

皇帝看到是我，滿臉鐵青，怒道，【后宮女子不得隨意進出養心殿，林美人可知罪。】

我笑：【陛下不是曾許諾過念念可以隨意進出養心殿的嗎？何罪之有。】

【秦婉兒！】他咬牙切齒。

【陛下叫我的名字，我很開心。】我不再偽裝，而是恢復我最自在的表情，【這段時間演得好累，我終于可以做回秦婉兒了，也終于可以復仇了。】

皇帝不信我有這麼大的本事，他繼續叫，【來人，快來人。】

他那份調查報告只有我的身份，并沒有我跟傅魘合作的事，所以他以為我只是有點手段，以為我沒有能力控制整個皇宮。

隨著他的喊叫，吳善從外面走進來。

皇帝看到自己的貼身太監，欣喜道，【快去叫御林軍，叫人來將這個逆賊余孽拿下。】

他大概是昏了頭，忘了當初就是自己這位貼身太監把假情報交給了他。

我彎唇輕笑，眼波流轉：【吳公公，能給把刀嗎？】

吳善：【當然。】

皇帝陡然色變。

我從吳善手里接過利刃，皇帝想逃， 卻怎麼都動不了。

子蠱控制著他。

【陛下，到了地下，見到了我姐姐，記得跟我的姐姐致歉。】話落，一刀封喉。

溫熱的血噴濺到我的臉上。

我居高臨下的看著已經倒下的尸體，殺了仇人，本該高興。

可是我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殺了仇人，然后呢？

殺了仇人又怎樣，秦家早就不在了，姐姐，嫡兄，嫡母，他們都回不來了。

吳善上前，從袖袋掏出方帕子遞給我。

我沒接，他拿帕子溫柔擦拭著我臉上的血跡。

我轉眸，問他，【為什麼？】

為什麼要幫我？

吳善面無表情：【大概是，忘不了數年前團圓節燈會上那個愛笑的秦小姐吧。】

皇帝身死，傅魘帶兵入宮，控制了宮城。

傅魘對外宣布，秦家庶女秦婉兒刺殺陛下，并毒害了所有的皇子。

國不可一日無主，傅魘拿下謀逆的秦婉兒，立下大功，歷年來又屢立軍功可繼大統。

9

養心殿內。

我站在傅魘面前，傅魘不再是盔甲加身，而是一身明黃，【恭賀陛下，心想事成。】

傅魘：【秦婉兒，朕保不住你。】

【我知道】

【我本也沒想過要活，但是我替陛下認下了殺害皇嗣的罪名，陛下能否答應我一件事。】

傅魘：【你說。】

【饒吳善一命。】

吳善是自秦家覆滅后，對她唯一釋放過善意的人。

其他人對她總帶著目的，只有吳善沒有任何目的，全憑喜好。

傅魘為難。

吳善是先帝的貼身太監，又知道皇子身死的真相。

見他露出為難的神色，我當即跪地，雙手交疊，額觸手背【陛下只需留他一命即可，算我求陛下。】

傅魘挑眉，嘴角勾著玩味的笑容。

【可以答應你，但是你也答應我一個條件。】

【陛下直言即可。】

傅魘：【聽說你這幾個月舞技越發好了。】

【陛下若不嫌棄，愿為陛下獻舞。】

我跳了整整一夜，用一夜的舞蹈換了吳善一命。

吳善若不是幫我，本也不用死，這是我欠他的。

我最后央求傅魘讓我回一趟秦家，讓我看一眼秦家再受死，他答應了。

我身穿素衣，回了秦家。

看著熟悉的庭院，看著熟悉的花草，眼淚不禁落下【姐姐，婉兒想你了。

】

秦家被一把大火燃燒殆盡，包括我。

后來。

新帝新收服的心腹顏烈將軍，替秦家平反。

除了那位刺殺了先帝的庶女秦婉兒，秦家所有人都無罪。

城郊外的一座墳頭前，有一位被人毒啞的了的男子，他日復一日守在墳邊。

墓碑上刻著：秦家婉兒之墓。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