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我自知妾身不配，但孩子是無辜的。我絕對不會與夫人爭這個位置的，不不不，我明天就離開。但求能給我的孩子一個出路，求求了……”

說著便開始不停的磕頭，一聲比一聲響。她這般柔弱的招式也就林聞白吃了，還有上輩子的我。

只不過我是吃虧。

林聞白哪舍得讓，也跟著一起跪了下來，順帶攔住正在磕頭的夏珈。

自是攔不住的，便陪同著夏珈一起磕著頭，直到倆人額頭都磕得通紅。

我冷眼的看著這場鬧劇，直到轉頭看見傷心欲流淚的林家娘，我出口終止了這場鬧劇。

“爹娘，你們走吧。我想和聞白好好的談一談！”𝙓ľ

我大喊的說到，場面安靜了下來，我送走了林家爹娘。

夏珈被林聞白輕輕的抱在懷里安慰，見我一臉防備。

我倒了杯茶水，在他們面前的空地上慢慢淋出一道線。

“林聞白，我又何嘗不后悔嫁給了你。你當時應該抗爭到底的！”

“你后悔了，聞蘊。你怎麼能后悔，你怎麼能？”

我在他的注視下確認的點頭，然后轉身離開，在跨出房門的那一刻，林聞白的聲音響起。

“聞蘊，我們明天進宮面圣吧！”

“好！”

林聞白安慰著懷里的夏珈，不知怎麼的好像又想起來了聞蘊。

聞蘊的一字一句還猶如在耳邊，她說她后悔了，后悔嫁給他。她什麼時候變得，他記不太清了了，后悔？

可她明明曾經也說過，她這輩子最不后悔的就是嫁給年少喜歡之人，也就是他。

后悔也好，到底是他林聞白對不起聞蘊。

他這輩子只愛珈兒一個，可為什麼總感覺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

那天聞蘊穿得很樸素，我確實是好久沒有認真的看過她了，好像變了又好像沒變。

我們同乘一輛馬車。在去往皇宮的路上我們誰都沒有開口說話，她甚至都沒有看我一眼。

冷漠得像是我們從未相識過，下了車，走在那條長長的宮路上。

我看著她的側臉，恍惚又想起很多關于我們年少時候的事。不知怎麼的，我開口問她。

“聞蘊，這條路走到底我們就散了。你當真確定？”

她轉過頭來，薄唇輕啟，點點笑意看著我。

“林哥哥，這不是你所期盼的嗎？”

這的確是我期盼的，可好像，就是感覺有什麼不一樣了，我低聲應了一聲。

又恍惚覺得本就該如此，她早已不是年少跟在我身后笑的燦爛的少女

而我也早已不是寒冬臘月為她折紅梅的少年。

【5】

我和林聞白跪在皇上面前，貴妃是我姨母，深受皇上的喜愛。

“微臣有一不情之請，望陛下恩準。微臣與吾妻并無情愛，微臣心有所屬，不愿耽誤于吾妻，特求陛下賜和離書一紙。”

我與姨母對視，她的眼神滿是擔憂。畢竟整個京都誰不知道我聞蘊愛得林聞白死去活來，誰不知道他林聞白寵妾滅妻我還依舊不愿意離開。

不，夏珈還算不上是妾。她連一個名分也沒有，她說她不愿為妾。

他便說他金屋藏嬌，代來日定八抬大娶，風風光光，好友祝愿，父母準允。還有京城民眾一路的祝福，鞭炮紅紙鋪滿來時路。

這一晃倆年，那就先祝他得償所愿了。

我向姨母點了點頭，一是示意我很好，二是感謝姨母。

“那聞家小女有如何想法？”

“回陛下，我與我夫并無情愛，也愿成全于他。此婚約是先帝親賜，此事全憑陛下定奪。”

皇上點點頭，開了一眼貴妃最后開口說到。

“那我就賜你二人一紙和離書，也算成全你二人。聞家小女可還有什麼要求，都可一一的說來。”

“謝陛下，小女別無要求！”

……

“你與聞家小女的婚約就此作罷了，即是先帝親賜。那你的妻位也自是聞家小女的，既然已經和離，那位置便空著吧，在罰你一年俸祿，也算是對先帝有個交代，都退下吧！”

拜別陛下，我同林聞白一同出了宮。還是同乘的一輛馬車，他手里緊握著和離書。

面色實在是難看，我不禁心想，真可憐。還是不能立心愛的女子為妻，不枉我向姨母求幫忙。

“聞蘊，你恨珈兒嗎？”

他突如其來的開口，我裝做聽不懂的樣子回答他。

“林哥哥，我都已經給她讓位了，恨什麼？”

“也罷，權當是我對不住你。”

馬車剛好停在聞家，我先一步的下了馬車。

沒在管車上暗自傷神的林聞白，反倒是在正門口遇見了前來等待夏珈，當真一副病美人。

“真可惜啊，我讓位了你也坐不上去。”

“不知夫人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

我甩了甩我手上的和離書，直接向我的院子走去，這不好戲才剛剛開始嘛！

我打包了一些重要的東西搬到了對面的宅子里。

那是我的宅子，誰還不是個小富婆了。接著又去拜別了林家父母告知我與林聞白和離一事。

“蘊兒，你和聞白和離了？還是求的陛下的和離書？”

林母向我問到，我點點頭，接著給二老跪下。

我是有愧的，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他們都是待我極好的，真心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