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我太熟悉了。

五年前，我有段時間就一直被這種感覺日夜纏繞。

今天可能就是我該死的日子了。

“你這丫頭，從今天開始，你就跟著叔過好日子。”

他壓到我身上，臉往我脖頸處拱。

我使勁的拽他的頭發，拼命的掙扎。

我咬住了舌頭。

我想到了秦煜。

他現在是警察，如果，我死在這里，他肯定會幫我復仇的。

只是，我知道，我死了，我媽應該也不會獨活了。

這個世界太黑了。

也好。

我們一家人走的整整齊齊的。

我正要咬舌頭，姓楊的雙手突然卡主了我的脖子，雙眼通紅：

“死丫頭，今天老子非要得到你不可！”

我的心口疼的幾乎喘不過氣來。

眼前一片白花花。

在失去意識前，我好像看到了秦煜。

對不起，秦煜。

對不起，媽。

我先走了。

11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戴著呼吸罩。

我沒事了。

現在在醫院。

我剛松了一口氣，就看到秦煜胡子拉碴的站在我面前，滿臉疲憊，雙眼猩紅。

所以，在我昏迷前，見到的人真的是秦煜。

真的是他救了我。

我閉上了眼。

我沒臉見他。

讓他看到了那個樣子的我。

“菲菲，你好好的休息，一切都過去了。那些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我聽到了秦煜低沉沙啞壓抑的聲音。

我沒動。

我能感覺到，他的指尖在我的發*W*W*Y端掠過，只一下。

然后，他坐在我身邊。

我又睡了過去。

等到我再次睜開眼，秦煜已經不在了。

我的呼吸罩也不在了。

我動不了，想給我媽打電話，但是想起來電話已經被光頭拿走了。

就在這時。

兩個警察進來了，一男一女。

“李小姐，我們是警察想跟你聊一下昨天的事。”

女警笑瞇瞇的，很給人好感。

我咬了咬下唇，不知道該不該說。

秦煜說會把那些人抓了，但是有關高利貸的那群人，我不敢說。

男警好像是看出了我的想法，微微一笑：

“李小姐，你不用擔心，光頭那群人我們昨天已經一窩端了。你昨天被光頭弄到蘭亭雅舍是不是因為欠了高利貸？能不能跟我們說一下。”

真的嗎？

我的心口漲漲的。

那群人都被抓了？

我頓了一下，聲音有點小：

“能不能讓我用一下你的手機給我媽打個電話？”

女警把手機遞了過來，我打通我媽媽的電話，她很快接通了，

“菲菲，你在哪里？急死媽了，媽報警了。”

我說呢。

我怎麼會被救出來。

我安慰她，說我已經沒事了，昨天晚上就被救出來，在警局呆了一夜，一會兒就回家。

我心臟病發的事，我不想告訴我媽。

安撫好我媽，我才看向這兩個女警。

“我叫李菲菲，今年24歲年。我大四的時候，被查出來了心臟病，需要換心臟。我爸為了救我，花了幾百萬。后來我爸被人騙了一大筆錢，廠里的資金鏈出了事，我爸就去借了高利貸。后來，高利貸越滾越高，我爸為了還錢，把廠子和房子都抵債了。那群人還不放過我爸，我爸自殺了。

我以為沒事了，誰知道，在我爸七天那天，他們拿著留有我爸指紋的欠條，找上了我跟我媽。本來只是十萬，他們利息太高了，現在已經滾到了七十萬。我跟我媽已經還了二十萬，他們說他們等不了，昨天去我家把我抓走了。

就這樣。”

五年的過往，我只是用兩分鐘就說清了。

可是，這五年的苦，又如何說清。

病房的門在這個時候開了。

秦煜面色慘白站在門口，呆呆的看著我。

他抓著門框的手青筋畢露。

我心口一滯。

他都聽到了？

12

我躲開他通紅的眼，看向了別處。

“秦隊長。”

兩個警察很快站了起來。

“沒事，你們繼續問。”

秦煜繃著臉走了進來，卻站在我床邊，雙目灼灼的盯著我。

“李小姐，那欠條還在嗎？如果您說的真的，等案子結束后，那欠條法院會判無效的。”

男警的態度更溫柔了。

“在我媽那里，我回家了，回頭給你們送過去。”

我感激的看著他們。

這是我最近聽到最好的消息。

仿佛壓在我身上最大的一座山就這麼搬走了。

渾身都是輕的。

“小龔，那欠條回頭我帶給你們。”

秦煜突然開口了。

兩警包括我同時看向了秦煜。

他說話的語氣太自然，又夾雜著*W*W*Y一絲親昵，就像是他是我的代言人。

秦煜沒看那兩人，但是他那雙黝黑的眼中滿滿的溫情與寵溺。

我怔了怔。

有點不敢看他。

男警把本子遞給了我，讓我簽字，正好解了我的圍。

女警站在一邊，一幅“吃瓜”的表情在我跟秦煜兩人之間來回的看，

“秦隊長。你與李小姐認識？”

“不認識。”

“前任。”

我與秦煜兩人同時開口。

只是，我沒想到秦煜會說出前任這個詞。

兩警同時裂開了嘴，“那李小姐這邊就交給秦隊長了。有什麼事，我們直接跟秦隊長聯系。”

我還沒說話，秦煜點了點頭：“行，你們先走吧。”

那兩人走了。

屋子一片死寂。

我想走，可是手上還輸著液。

這氣氛太尷尬了。

秦煜倒了一杯水，遞到我嘴邊，“喝口水。”

我另外一只手抬起來想接過那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