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個大學生經不起這樣的誘惑，就改口了。

說她對不起我。

我沒多說，給了她們一人一張驅鬼符，讓她們戴在脖子上。

此后不要再找我。

她們說完謝謝，就回去上課了。

倆人前腳剛走，陸琳雪就找上了我。

她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嘴唇白得嚇人。

一臉惡鬼纏身的樣子。

她說她身邊都是鬼。

求我幫她趕一下。

我沒答應，因為她已經成了招鬼體質。

這些臟東西我趕不完的。

我只說了句：「報應已至，你慢慢接受吧。」

陸琳雪擦了擦眼淚，苦澀地笑了笑，最后飄走了。

身后還跟了好幾個鬼祟。

晚上我就聽到了陸琳雪跳樓自殺的消息。

據說她去頂樓的路上，嘴里念念有詞：「我有錢，我很有錢，小雪不會再沒錢了。」

她確實有錢，金銀鐲子帶滿了胳膊，跟化成肉泥的尸體融為一體。

全文完

番外

陸琳雪跳樓之后。

導員辭職了。

再次見她是在學校附近的公園，她懷里還抱著個小奶貓。

我跟她攀談了一會。

她跟我聊起了齊崢。

她說齊崢從小有閱讀障礙，字不會寫，也寫不對，老是丟偏旁，結構寫錯，拼音 b 寫成 d,m 寫成 w，成績倒數，永遠牢牢坐穩倒數第一，第二名。

而齊崢他哥不一樣，他哥是班級里的尖子生。

從小到大一直第一名。

說著說著導員開始哭，開始自責, 說齊崢這樣都是她的錯。

如果她再提防校長一點, 就不會懷上齊崢，就不會給齊崢帶來災難的一生。

聽到這我驚掉了下巴。

早就聽說齊崢是導員和校長生的。

還真是這樣。

那齊崢他爸豈不是大冤種。

導員繼續說：「我討厭齊崢, 從懷上他的那刻就討厭, 可偏偏我沒勇氣揭發校長, 我怕失去工作，更怕齊崢他爸知道后嫌棄我，我會失去愛人。」

說著她流下了眼淚：「我討厭他，也最對不起他，要不是我，他的一生也不會這樣慘。」

「齊崢以為我不喜歡他, 是因為他學習不會，所以他從小就很努力，別的小朋友寫一遍就會的字, 他寫一百遍, 一千遍, 他只想讓我看到他, 讓我喜歡他。」

「可我從來沒有夸過他一句，即使他考上了咱們學校, 一個學習障礙的孩子考上 J 大，多不容易！我該夸他的......」

說著導員沉默了。

好一會, 她才緩過勁繼續開口。

「同時也發現了我被校長......」

導員停了一下。

繼續說:「后來齊崢被車撞了, 我連最后一面都沒見上。」

「是他恨我，不想讓我見最后一面。」

我無話可說, 只為齊崢這一生鳴不平，我質問導員:「你從懷上那刻就討厭齊崢，為什麼還要生下他。」

導員泣不成聲:「那天之后，我第一時間吃了避孕藥，可還是懷孕了，還被我丈夫發現了，我和我丈夫感情很好，沒有理由打掉孩子，他會懷疑。」

我要被導員說吐了。

這又當又立的理由，讓我無力吐槽。

導員擦了擦眼淚，自嘲地笑了笑，「可后來，我才知道, 齊崢他爸早就知道齊崢不是親生的了, 他什麼都沒說, 我老公是個好人，但我不是人，他也勸過我去起訴那個人渣，可是已經過了很多年，沒證據了，都怪我太蠢, 太懦弱。」

導員自責的話讓我有些難受。

我只能蒼白安慰：「怪校長。

」

我回想起第一次見齊崢，他說想見他爸，卻又害怕見到。

估計是不知道怎麼面對這份沉重的愛吧。

可后來也沒機會了。

導員哭了一會，沖我苦澀地笑了笑。

「這些話不知道該跟誰說, 把你當樹洞了，你別怪罪。」

我搖頭，聽八卦我還是很積極的。

導員抬頭看了看天。

深吸了一口氣。

「不知道齊崢投胎了沒有？」

同時她懷里的小奶貓叫了一聲。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