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妄坐在主駕上，熟練地換擋，踩油門。

黑衣少年，一身凜冽。

眉眼漂亮到囂張，恣意到目中無人，這就是周妄。

「坐過賽車嗎？」他忽然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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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我搖頭。

「不害怕？」

我摳著安全帶：「不知道。」

「不知道你就敢上我車，也不怕有事兒？」周妄笑了。

我鬼使神差地問了句：「那你會讓我有事嗎？」

「……」

「不會。」他看著我。

那目光很專注，似裝滿了無限的柔情。

我無端地有些心跳加速。

周妄真的很有本事。

也一個眼神，就能把人勾得五迷三道。

車子開得很快。

公路兩邊的夜景往后快速地倒退，不見星月。

在此期間，我的大腦幾乎一直處于停滯狀態。

「怕怎麼也不和我說？」耳邊是周妄灼熱撩人的氣息。

我一個激靈回神，才發現，車不知道什麼已經停在了一個街邊。

而我緊張得一直在咬自己的下唇。

「你這唇瓣是不想要了？」周妄身子傾過來，食指曲著頂開我的牙齒，有些惱。

這姿勢，太曖昧了。

我緊張得聲音都在顫：「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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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什麼，嗯？」

周妄靠我越來越近。

我感受到他的眼神濃欲又危險，心跳越來越劇烈。

「周妄……你再不走，比賽就要輸了。」我試圖轉移移他的注意力。

「笨蛋，早贏了。」

「……」我不說話了。

「溫序。」

周妄盯著我，眼角發紅，聲音啞得不行：

「我現在想拿勝利者的福利……可以嗎？」

「什麼？……」

我腦子還沒轉過來，副駕駛就被放倒。

周妄捏住我的下巴，欺身壓了過來，一記深吻。

他吻得好兇，瘋狂又窒息。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世界都跟著顛倒。

「周妄……」我根本招架不住，伸手去推他。

他無視我的掙扎，單手輕松地托起我，將我的雙腿架在他腰間，扣著我的后腦，更用力地親。

「唔……」我被他折磨得渾身發軟，整個人輕飄飄，再也沒力氣推開他。

放任自己沉溺在這個霸道又綿長的熱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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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妄親夠了才睜開眼和我對視，啞著聲音說：「知不知道，我想這樣做，想得快瘋了。」

「……」我腦袋暈乎乎的，根本沒辦法思考。

周妄勾纏著我的手指，把玩著：「溫序，你跟我在一起吧。

「好處很多。

「我以后什麼都聽你的。

「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一貫張揚不可一世的人，此時眼底正匯聚著柔軟的碎光。

讓人潰不成軍，心動得一塌糊涂。

可我又想起那些關于周妄的傳聞。

他很會玩，換女朋友很勤的，最長時間不超過一個月。

混跡情場的浪子，我怎麼敢奢望自己會是讓他回頭的命中注定。

我逼自己找回理智。

從他身上下來，跳下車：「周妄，我暫時沒有戀愛的想法。」

「……」他跟著下車，沒說話，靜靜地打量我兩秒。

而后眼神一沉，攥緊我的手，聲音帶著絲沙啞隱忍：「你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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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是你先來招惹我的。」他咬牙切齒地看我，「你想始亂終棄嗎，溫序？」

「對不起。」我低著頭，壓抑住情緒，「我當時只是一時沖動，想證明自己也不是非岑瑜不可……」

說完這句，周妄臉色徹底地冷了下來。

「所以你是為了報復他才跟我走這麼近？

「你當我是什麼，你想玩就玩，不想玩就踢到一邊的一條狗嗎？」γʐ

周妄像是憤怒到了極點，一拳砸在了車窗上。

「……」玻璃應聲破裂。

他手上全是血，卻像感覺不到痛一般，眼眶猩紅地盯著我。

「周妄……你別這樣。」我眼眶酸澀，心像是被撕裂了。

我只是害怕，等我投入全部真心之后，他卻厭煩了我，冷靜地抽身離開。

那種短暫擁有后又很快失去的感覺，真的很痛苦。

但我要沒有玩他的意思。

「算了，是我自作多情了。」

周妄嗓音嘶啞得不像話，撂狠話時語氣決絕：「以后別再讓老子看見你！」

他頭也不回地走了，身影越來越遠。

我埋著頭，再也控制不住，抱著頭痛哭起來。

我就是個膽小鬼。

30

回去以后，我和周妄斷了聯系。

表白墻的那個帖子也被刪了，我猜是周妄做的。

我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酸澀。

周妄那樣驕傲的人。

我這樣對他，他估計已經討厭死了我吧。

我也無心去管那些流言蜚語。

一頭扎進學習，除了學習還是學習。

室友打趣我：「溫溫，你都是專業第一了，還這麼卷，你看你這段時間都瘦了，走走走，帶你吃頓好的。」

其實不是卷。

我只有消耗完全部精力，才騰不出時間去想周妄。

吃了頓火鍋的工夫。

我沒想到，我在回學校的路上被人表白了。

是我同專業的師兄，陳瑾。

「溫序，你研究生是不是要考清華？」

家里人讓我考的。

「嗯。」

「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能和你一起去北京看初雪？」

聽說和喜歡的人一起看初雪，可以到白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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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瑾捧著一束白玫瑰，深情款款地站在我面前。

周圍人都在起哄：「答應他！答應他！」

「……」我腦子很亂。

陳瑾人很溫柔，很耐心，經常帶著我做課題研究。

我時常會想，能被他喜歡保護的女孩兒，一定會非常幸福吧。

只是當初我一門心思地追著岑瑜。

現在我的心也已經被周妄占滿。

大概我們真的是有緣無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