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用。”

顧知南撐著床坐起來，穿好衣服迷迷瞪瞪下樓。

坐上車后，他已經進入半昏迷狀態，靠在我肩上，怎麼看怎麼乖。

嘖，睫毛還挺長。

到醫院打上吊水后，我坐在床邊，看著病床上精致誘人的臉，突然就想——

我好像沒那麼討厭這個死對頭了。

10

我跟顧知南一起請假三天，到學校時，關于成績的討論已經到了收尾階段。

一進教室，白梅梅就咋咋呼呼扭頭。

“牛逼，又是第一名。”

我謙虛地擺擺手，朝顧知南拋了個媚眼。

“惜敗，惜敗。”

話音未落，白梅梅又羞澀地轉向顧知南。

“男神你好厲害，只比程程低兩分。”

我的臉色瞬間僵住。

顧知南應該考理綜的時候就發燒了。

他頂著三十九度的高燒考完理綜，總分竟然只比我低了兩分？

一看成績單，好家伙，他數學149，而我只有可憐的138。

我頓時有了危機感，下定決心好好學數學，晚飯都不去食堂吃了。

顧知南無奈，把賭約里的早餐改成了晚餐，每天都盯著我吃完。

一個月到了，他還是每天送，問他就說，家里阿姨做多了。

潼城的雨格外多，顧知南拿著保溫盒進來時，發梢微濕。

我還在死磕一道數學題，大有做不出來不罷休的氣勢。

顧知南擺好飯盒，戳戳我的肩。

“快吃飯。”

我搖頭，“這題做完，馬上期中考了，這次不能再讓你超過我。”

顧知南無奈，“一分而已。”

“一分也是分！”

見拗不過我，他只好提出條件誘惑。

“吃完我教你，晚上免費補習一小時。”

我咬著筆思考兩秒。

“成交！”

11

連綿不斷的雨帶走了潼城的秋，還沒反應過來，冬天就悄然來臨。

重點班的一輪復習接近尾聲，顧知南的理綜水平已經趕上尖子生，只是和我沒法比，我是天賦型選手。

不過他的數學確實逆天，到了后期，老師碰到不會的題目也得問他，他要是不會，這題就沒有做的必要了。

“程程，你元旦打算怎麼過？”

白梅梅趴在桌子上困得不行，還是堅持和我嘮嗑。

“寫作業唄，學校又不放假。”

“據可靠消息，能放半天。”

“——再說吧，不知道家里有沒有安排呢。”

正巧顧知南這時從外面進來，帶著一身寒氣。

我問：“你爸媽元旦是不是要回來？”

顧知南點頭，從羽絨服里掏出一罐熱牛奶遞給我。

“我爺爺七十大壽，他們想隆重點。”

我接過來插上管子，喝了一大口，一上午的寒意得到片刻緩解。

“那估計我們一家也要去，不好意思哈梅梅，今年不能陪你玩了。”

白梅梅比了個OK表示理解，頭一歪睡得昏天暗地。

元旦上午最后一節課結束，學校通知所有人全部離校，高三生第二天上午十點鐘返校。

爸媽都在公司忙，我一個下午都在顧知南家里刷數學卷子。

他很怕冷，剛入冬就開起空調，我吹了沒一會就昏昏欲睡。

顧知南寫完一張理綜卷子，拍拍我的腦袋。

“王叔馬上要來接我們，你快換衣服。”

我滿臉困頓，揉揉眼睛：

“就穿這身不行嗎？”

顧知南抿抿唇：“要換禮服，我也才知道。”

我皺眉，平時最討厭宴會這種需要應酬的場合。

顧知南熟稔地揉了把我的腦袋。

“我帶你提前跑路。”

12

宴會廳里觥籌交錯，我坐在角落的沙發上，看顧知南站在顧老爺子身邊，游刃有余地應付眾人。

他一身白色得體的西裝，頭發抹了發膠，和平時相比，少了些幼稚。

面容精致，氣質溫潤，真是每次都能被他驚艷到。

我不喜歡應酬，爸媽也不強迫我，所以現在外人只知道蔣家有個女兒，卻不知道長什麼樣子。

閑著也是閑著，我拿出手機在網站上看博主的大題解析，看得正入神，沒注意到一個人端著酒杯走近。

“美女，一起喝一杯嗎？”

我抬眼，認出他是王家的浪蕩二公子，前段時間包養明星的丑聞才被曝光。

“這是江爺爺的壽宴，你發情也看場合吧？”

王立吊兒郎當回答：

“他玩他們的，我玩我們的，不影響，哥哥是誠心想和你交個朋友。”

我冷哼，交個炮友吧。

“高三生，未成年。”

王立似乎被我的回答驚了一瞬，但還是很快反應過來。

“那我們現在試著接觸接觸？”

我無語，這人真是葷素不忌，說不定已經犯過未成年人保護法了。

我收起手機，目光轉了一圈，在不遠處找到顧知南的身影。

“不好意思，對你沒興趣。”

說完，我提起裙擺朝他走過去，卻被王立扯住手臂。

“你別給臉不要臉，知道我爸是誰嗎？”

我嗤笑：“你媽沒敢告訴你？”

王立的臉色瞬間難看，巴掌高高揚起。

還沒等落下，就被我一把扼住。

他抽動兩下，沒抽出來，痛得面容扭曲。

我笑意盈盈道：

“你要是不懂禮貌，我倒是略懂拳腳。”

“對了，我爸叫蔣海潮，對，就是那個干房地產的。”

我們這里鬧出的動靜不小，顧知南快步走過來，將我護在身后。

“怎麼了？”

我搖搖頭，“小事，碰到個下頭男。”

顧知南冷著臉看了王立一眼，淡然啟唇：

“令尊在找你，今天的事，我會悉數轉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