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前一個星期我都異常緊張。

宋時倒是還是那副賤兮兮游手好閑的樣子。

我暗自祈禱著我對宋時的計策有效。

成績出來后揭榜，我緊張地尋找著自己的名字。

周棉，第二名，第一名，宋時。

我的心霎時沉到了谷底。

回到座位上，我深吸一口氣，問宋時：“你想讓我干嘛？除了趴在地上學狗叫。”

我恨得咬牙切齒，宋時得意地看著我，嘴里緩緩吐出幾個字。

“我要你，做我女朋友。”

呵呵，玩兒上癮了還？

我翻了個白眼，沒理他，暗自神傷。

12

這次考試對我的打擊相當大，我開始逼自己承認自己確實不行。

也許我根本就不是學習的料。

永遠的第二名。

萬年老二。

我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在電話里我媽媽的話。

“你無論努力多久都沒用。”

是啊，沒用，無論我怎麼努力，都不夠好，因為不夠好，所以他們都離開我。

我感覺眼睛有點酸，宋時又不要臉地湊過來，“喂，出去溜一圈吧。”

他的手在我面前晃啊晃，我本來就煩，沒忍住，抬頭就沖他吼：“你有完沒完？是，我是不行，我怎麼都比不過你，你滿意了嗎？！”

宋時愣住了，“你哭了……”

我也沒意識到自己哭了，我摸了摸自己的臉，還真哭了。

宋時顯得有些手足無措，想伸手給我擦眼淚，又縮了回去。

最后遞給我幾張紙。

他低聲道：“對不起。”

我接過紙巾，擦了擦眼淚，“沒關系，又不是你的錯。”

13

我主動向老師請求跟宋時調開座位。

理由是我總是比他差一名，看見他太有壓力，沒法學習。

這是真心話，我真的不想看見宋時，他每時每刻都在提醒我自己可笑的努力。

我只是想考一次第一而已，因為他的存在這個心愿似乎永遠都無法完成。

班主任看我狀態不好，就同意了。

宋時見我從辦公室出來，眼睛紅紅的，立刻緊張地問我：“怎麼了？班主任批評你了嗎？你跟她說都是我的錯，是我影響你……”

我抬頭看向他，目光平靜：“宋時，你確實影響我，我們別做同桌了，我看見你就煩。”

說完我看也沒看他就離開了。

14

后面宋時好像確實像在我面前消失了。

他搬回了原來的位置，除了上課，我好像都不怎麼能見到他。

一下課他就躥出教室，課間也不來找我說話了，晚上放學也見不到他，以前我倆順路，經常一起走的。

他似乎在有意地躲著我。

體育課上，他和一群男生在打籃球，球場上他青春肆意，陽光明媚。

朋友好奇問我：“以前你倆不是經常斗嘴嗎？體育課也是你追我趕的，怎麼最近感覺你倆都不互動了？”

我無奈笑了笑，“我倆是對手嘛。”

盡管如此，我還是忍不住往球場看，宋時依舊像以前，他無意中往我這邊掃了一眼，又很快收回目光。

我想著自己對他說過的話，覺得還是跟他道個歉比較好，不能因為人家成績好就把過錯推到別人身上。

我走向籃球場，人群熙攘，就在我快要走到宋時身邊的時候，耳邊突然一個驚呼。

“躲開！”

我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腦袋一痛，瞬間失去了意識。

15

醒來時，我在校醫室。

朋友守著我，看見我醒過來了，忙道：“你醒啦，有沒有哪不舒服？”

我扶了扶自己的腦袋，輕輕道：“沒什麼事。

”

朋友舒了口氣，“還好，剛才真是嚇死人了，你一下子被籃球砸暈了，還好宋時在，直接一個百米沖刺把你送醫務室來了，說真的，平時跑步都沒見他跑那麼快……”

我皺眉打斷她：“你說，是宋時把我送來的？”

她點了點頭，“是啊。”

我抿了抿唇，問道：“他現在還在嗎？”

“他呀，把你送來馬上就走了，唉，真是做好事不留名啊。”

我嘆了口氣。

16

因為腦袋受傷，加上我最近狀態不好，我干脆跟班主任請了一段時間的假在家休息，調整一下。

在家睡了兩天后，我準備出門買點東西吃。

結果剛出小區，我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在晃悠。

我走到他旁邊，試探性地喊了一句：“宋時？”

宋時被嚇了一跳，回頭看見是我，尷尬地笑了兩聲：“哈哈好巧，你也來這散步嗎？”

我看向他手里的東西：“我不是散步，我出來買東西，不過你散步為什麼提著這麼多水果和食物？”

他臉一紅，猛地把手里的東西往身后一藏，結結巴巴地解釋，“我，我剛從超市出來呢。”

我被他的樣子逗笑了，他見我笑他也笑了笑，撓了撓頭，有些局促。

“你，休息的怎麼樣了？你這幾天都沒去學校，我……我還以為你有什麼事……”他身形有些不自然。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去我家坐坐吧。”

“真的嗎？”他眼睛立刻亮了起來。

17

宋時非要給我大展他的廚藝。

看著他端上來的色香味俱全的飯菜，我不由咽了咽口水，對他豎起了大拇指。

“你真是居家好男人。”

他難得靦腆地笑了笑，隨口問道：“你爸媽什麼時候回來？有時間也讓叔叔阿姨嘗嘗我的手藝。

”

我夾菜的手頓住，低頭淡淡道：“他們不回來。”

宋時愣住了，一時有些不知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