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我和魏川已經處于朋友之上戀人未滿的狀態。

原以為他多少會不高興，沒想到他卻非常支持。

他說：“阿霜，我和你在一起不是要束縛你，你當然可以全力奔赴你的未來，只是……以后可以把我加入你未來的計劃嗎？”

那晚我們坐在圖書館門前的長椅上，朦朧夜色中，他眼底映著星光，格外地溫柔。

我心里在那一瞬間見漏了一拍。

等反應過來時，我已經扣住了他的手。

十指相扣，他的體溫傳遞了過來。

炙熱滾燙。

像是燒到了我的心里。

我湊到他耳畔低聲道：

“當然可以，我的男朋友。”

（番外）

17

和魏川訂婚前夕，我還是沒忍住問他。

“你為什麼喜歡我。”

他正寫著請柬，聞言筆尖頓了頓。

“其實我不知道，也許是一見鐘情吧，我喜歡看你答不出問題時窘迫的模樣，喜歡看你剛睡醒時的迷糊，也喜歡你奮筆疾書的努力……”

“每個普通的場景因為有你都變得生動了起來，或許在我還沒意識到的時候，就已經喜歡上你了，我也曾拍過你幾張照片，夾在我的課本里。”

他放下筆，走過來擁住我的肩。

“其實有一件事我沒告訴你。那些照片在高考后被莊洵看到了，那時他特別討厭我，我甚至懷疑他是為了報復我才去招惹你的……”

“你那時那麼喜歡他，我怎麼忍心告訴你真相呢？但每每見你對他那麼好，我總是很難受，那時我才正視了自己的心意。”

“我一直在等一個機會，等你放下他重回我身邊的機會。”

“還好我等了，還好一切都不算太晚。

”

……

結婚當天。

莊洵來了，盡管沒人給他送請柬。

四年過去，他褪去了當初的張狂高傲，性子沉穩了下來。

他沉默地坐在嘉賓席上，身旁跟了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小姑娘。

小姑娘話多，嘰嘰喳喳地在他耳邊說著什麼。

莊洵一句話都沒回，視線落在我身上沒有移開過。

對視的剎那，我在他眼里看到了各種復雜的情緒。

懊惱、不舍、痛苦……

我平靜地移開了視線，心里沒有任何波瀾。

他覺得是錯過，我覺得是新生。

在交換戒指的那一刻，莊洵突然猛地起身，椅子被帶動劃過地面，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眾目睽睽之下，莊洵徑直轉身離開，年輕小姑娘慌亂地提起包紅著眼追上去。

那一刻我才明白，莊洵永遠是那個莊洵。

不懂愛，不懂尊重，他永遠把自己的情緒放在第一位。

這樣的人，永遠不值得被愛。

但這些都與我無關了。

我早已走出了那個泥潭，有了此生摯愛，他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