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愛怎麼樣與我無關。」

江椰渾渾噩噩地站起來，跟著助理走了。

宋淮之走到我旁邊，陪我一起坐在泳池邊：

「她之前說的那些話，你都不生氣嗎？」

「挺茶的，不過沒你茶。」我聳肩。

錄制暫停，所有人都有得忙，我和宋淮之在這里追溯童年。

「我至今記得那時候班長追我，你跟我媽說我最近和別人走得近，真羨慕那人可以不惹我煩，不像你一湊我跟前就同我吵架，我們家一定都很討厭你吧——嚇得我媽連忙做甜點哄你，還耳提面命不準我早戀，不要同你吵架。」

宋淮之笑了：

「挺想阿姨做的點心的。」

我把他尾巴纏在手指間玩：「下次回去吃唄！」

宋淮之被我摸得臉有點紅。

17

錄制被迫中斷，江椰深陷輿論風波，忙得不可開交，原先贊譽的聲音不見，幾乎所有人都在罵她。

偽造文件是大事，連帶著爆出了一大批以下瞞上的人。

最終決定退出錄制，換其他嘉賓。

江椰離開前都是在哭的，面容憔悴不少。

找到我，紅著眼說了一句：「你之前說的那些……我會聽進去的。

「被罵真的……好難受，對不起，我……」

她哽咽得不行，說一句抽泣一下：

「我不應該這麼對你……」

我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江椰突然又小聲開了口，語出驚人：「雖然可能很奇怪……但是突然好想，嗚，讓你摸摸頭……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我：「？」

不是，這個癥狀？

我一臉復雜地摸了摸她，目送她擦著眼淚離開。

被確認造假之后，反而出現了真分化的征兆，也不知道對她來說是好是壞。

算了！各有各的路要走吧。

還是普通人最爽啊——

18

爽個屁！

宋淮之盡掉鏈子。

晚間玩電話約會的游戲，蘇孜云不小心按錯了一個號碼，誤打給了一個陌生女性。

那女孩子性格極其開朗，還順口逗了蘇孜云兩句，把兔子逗得白耳朵都要變成粉耳朵。

簡直節目效果拉滿。

原本什麼事情沒有，偏偏我媽給宋淮之打了電話。

宋淮之和她不知道說了什麼，當著直播觀眾的面就把電話遞給了我。

我忍著把他片成八塊的心, 公事公辦接完了電話。

未曾想到緊接著宋淮之壁紙就被眼見的觀眾扒出來, 

是兩只相握的手, 骨節寬大的那一只很明顯是宋淮之的。

那麼另一只是誰的呢？

彈幕：【我總覺得我有種猜測……但我不敢說。】

【不是, 他倆不是……出了名的關系不好嗎？】

【別害怕，也不一定是……】

【不是，你們不辟謠我就要開始傳謠了……】

宋淮之像是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自己想要的那個答案。

反而被一些胡亂的猜測跳臉。

簡直氣得毛都要炸了。

直接拉著我的手：「嘶，誒, 你看, 這里怎麼會有顆紅痣呢？」

那被扒出來的壁紙，放大, 修復，高清后，手腕同樣的位置, 也有顆紅痣。

現在換我的毛炸了：

「宋淮之！你干什麼！你……」

這哪里是魅魔，這簡直是惡魔。

猝不及防被曝光了戀情, 一想到我經紀人要嚇瘋，再想到他出道這麼久無緋聞，而我人設使然，黑紅出名, 簡直黑料纏身。

和我的戀情曝光, 不說合不合適，對他肯定是不好的。

「為什麼要想這麼多？」

宋淮之認真地看著我的眼睛, 問道：「我站得還不夠高嗎？還不夠配上你嗎……為什麼要瞻前顧后，猶豫不前？」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我從不擔心那些, 我只想光明正大和你在一起。」

戀愛腦啊！

我深吸兩口氣, 余光看見彈幕評論轉向。

壁紙的這張照片里, 左下角的一丁點地方有鏡子的一角, 眼下正被一群顯微鏡成精們放大偵查，確認了鏡子的東西是倒映出來的尾巴。

以及尾巴尖有顆愛心。

宋淮之一無所知，還在霸氣宣言：「你別擔心，我既然選擇宣布，肯定有自己的考量……」

你有個屁考量。

你馬甲要掉了。

我又深吸一口氣, 笑了。

只是這個笑可能溫柔得叫人頭皮發麻：

「我要是說貓的尾巴尖有愛心，你信嗎？」

宋淮之不明所以，接上了上半句話：

「……我是真的很喜歡你。」

伴隨著這句表白的落下，彈幕也終于有人猜出了他的屬性：

【我怎麼看著像是……魅魔呢？】

【我靠！尊嘟假嘟？丫頭吃這麼好？】

【不是！你們看錯了吧？我怎麼看不出來有愛心。】

【不是的話，那干嗎藏著掖著不說分化結果？】

【……】

彈幕如火如荼地討論, 我頭疼欲裂。

不行，事情發展已經遠遠超出了我的預想。

快停下來。

給我停下來啊——

19

精疲力竭地醒來, 滿腦子都還是彈幕刷得飛快的消息。

還有宋淮之那句「我喜歡你」, 猶在耳畔。

一切發生得無比真實。

叫我醒來，還有種恍惚的不真實感。

居然是在做夢。

原來是夢。

還好是夢……我搖頭失笑，沒忍住低罵了句：「死戀愛腦！」

伸完懶腰，拿過身側的手機, 右眼皮突然跳了一下。

手機消息彈得無比之快，險些叫我看不清字，也叫人莫名其妙地不安。

仿佛虛空中有個巨大的齒輪開始轉動起來。

我還沒來得及解鎖手機，有鈴聲插進來, 打斷了我的思緒。

是宋淮之？

接聽，男人帶著喘息的聲音傳來。

有種荒唐的熟悉感。

「你現在。」他說，「身體上有什麼奇怪的癥狀嗎？」